“無天,這個名字聽起來一般般嘛!還沒有我的名字好聽!”程安然嬌氣地攤了攤手,得意地說道。
無天看着她眉飛色舞的模樣,又變回了啞巴,一直往前走,一步數百裏,穿過了層層雜草和巨岩,從草地走入了森林。
森林裏的樹木高大,枝繁葉茂,樹冠如傘似棚,巨大的樹幹要七八個人張開雙手合抱才能圍成一圈。
程安然宛若一抹青煙跟在無天的身後,如影随形,對他說道:“無天,你跑這麽快幹嘛?你想去哪裏?這裏我很熟悉,哪怕它變了一個模樣,我也可以快速地弄清楚它的位置,你想去哪裏我都可以帶你去。”
“我想離開神寂之地,你有辦法嗎?”無天躊躇了一會兒,停下腳步,問道。
程安然笑嘻嘻地說道:“我當然知道如何離開神寂之地,但是,我不想告訴你。我告訴你離開的方法,就沒有人陪我了。我不告訴你。”
程安然理所當然地說道。
無天聞言,沒有說話,悶頭往前走。
“真是一個悶葫蘆,你就不想從我身上知道神寂之地的出口嗎?如果對我說一些好聽的話,說不定我可以給你指點明路。”程安然飛在無天的身邊,扯了扯無天的頭發。
無天的瞳孔一縮,沒有說話。
程安然飄到了無天面前,擋住了無天的去向,說道:“我一個人活了那麽久都沒有你這麽不愛說話,你為什麽不搭理我呢?如果你和我成為了朋友,我說不定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送你出去。”
“讓開!”無天面無表情的喝道。
“我就是不讓,你想和我打架嗎?”程安然叉着腰,得意地說道。
無天看了程安然一眼,向另一個方向飛去,他沒有說話,心想道,如果我打得過你,我早就動手了,至于一直忍讓你嗎?
程安然見無天無動于衷,說道:“你不理我,我總有辦法讓你理我。你的身上好髒,我為你洗個澡吧!”
“什麽?”無天察覺到了程安然身上的異常。
“天下雨了,你痛痛快快洗一個澡吧!”程安然的話剛剛說完,無天站的地方下去了傾盆大雨,仿佛洗盡了世界上所有的污穢。
不論是抵抗,還是躲避,無天都沒有辦法阻止那瓢潑大雨把他淋成一個落湯雞。
在神寂之地,無天從來沒有見過下雨,也沒有見過河流湖泊。
如果遇到了靈泉靈湖,他更是舍不得用它們來洗澡。靈泉靈水裏每一滴水裏都包含着濃郁的靈氣,他珍惜還來不及,怎麽舍得敗家。
無天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
當冰冷的雨水猶如冰雹一樣砸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只覺得他全身的污垢和疲倦都被這些珍貴雨水清洗幹淨了。
是的,珍貴,無天在這雨水裏發現了珍貴的靈氣。
太奢侈了。
用珍貴的靈水洗澡,太奢侈了。
無天看程安然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在神寂之地,他的力量被封印了一大半,如果有可能,他是不會輕易動用力量召喚雲雨的。
他知道這雨水是程安然召喚來了,但是,沒有想到這雨水竟然是靈水。
不過,這雨水太大了,無天看不清程安然的神色。
他只覺得這雨水砸到他的身上很痛,仿佛他在人界和魔界被人踩在地上狂揍時的感覺。
“你是不是很冷?雨水是不是太大了。我看到你在發抖,我把你的洗澡水變暖和一些、變小一點,怎麽樣?”程安然興致勃勃地建議道。
無天覺得程安然對待他的方式,就像是對待好玩的玩具和寵物。
當雨水變小、變暖和的時候,無天的身體變暖和了,就好像泡了一個熱水澡一樣。
他有一瞬間的愣神,就好像覺得他的心也随之變熱乎了一樣。
無天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湖泊,他泡在水裏,沒有說話。
“喂!你的眼睛怎麽不動了嗎?你要洗澡嗎?需不需要我避嫌?”程安然白嫩的手在無天的眼前晃了晃。
“無事!”無天潇灑地從水裏跳了起來,他捏了個避塵決将身體烘幹,渾身上下變得清清爽爽起來。
如果是一個美男子來做這個動作,一定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如果是一個清秀的男子來做這個動作,一定會讓人覺得潇灑如風,提高百分之二十的美貌度。
但是,這個動作由無天做出來,卻讓人覺得醜人多作怪。傷眼睛啊!
無天從水裏出來的時候,還抓了一條魚。
雖然不知道這雨和魚是程安然從哪裏弄來的,但是,這條魚裏包含着濃郁的靈氣。
無天不想錯過,他從儲物袋裏拿出烤魚的家當,然後,捏了一個引火訣,烤起魚來。
無天聚精會神地看着烤魚,生怕魚裏的靈氣有一些洩露。
在人界、魔界和仙界烤魚是不一樣的,在人界烤魚最重要的是美味,但是,在魔界和仙界烤魚最重要的是裏面的靈氣,就怕一不小心把魚裏的靈氣完全破壞了。
程安然盯着無天手裏的烤魚,問道:“無天,你在幹什麽啊?你在烤魚嗎?這魚可以吃嗎?這不是從你的洗澡水裏抓住的魚嗎?你真的要吃嗎?”
無天把魚烤好之後,看了程安然,把魚遞給了程安然,說道:“你要吃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天的心裏在滴血,但是,眼前這個少女不簡單,說不定他離開神寂之地需要她的幫助,與她打好關系是必不可少的。
無天絕對不會承認他對她産生了一絲好感,所以,他決定把魚分給程安然。
程安然沒有接過魚,而是撇了撇嘴,說道:“這魚是從你的洗澡水裏抓住的,我不吃!”
無天聞言,二話不說,在滾燙的魚身上面咬了一口,三下五除二地把烤魚解決了。
“你怎麽可以把我的魚給吃掉了?你請我吃魚,我推辭了,你不是應該繼續請求我把烤魚收下嗎?你為什麽不按規矩辦事?你這個騙子!”程安然跺了跺腳。
無天飯飽酒足之後,拍了怕手,站起來,一邊收拾食具,一邊直言不諱地說道:“好吧!我們不要繞圈子了,你說吧!你是誰?你是誰派來的,你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麽東西?你要怎麽樣才告訴我離開神寂之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