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楚遠心情愉悅地去洗漱，回來立馬睡覺，明天上完課就去找老師報道，準備自己勤工儉學的事宜。
楚遠才剛大一，沒有辦法當助教，但是可以有其他幾個可以選擇。
楚遠選了圖書館茶餐廳的兼職，一周報道幾天就好。
她去茶餐廳看了，前幾天就跟着學做簡餐和奶茶，楚遠上手十分快，茶餐廳的婆婆問她是不是做過飯，她笑着點點頭。
婆婆慈祥地笑，“好孩子，會做飯就好解決多了，平時不忙的時候你就去樓上圖書館學習，忙的時候婆婆再叫你。”
楚遠搖搖頭，說自己領着學校的助學薪水，上班的時候就會好好上班的，讓婆婆不要客氣。
茶餐廳畢竟不像食堂營業時間那麽固定，全天都會有人過來圖書館，茶餐廳這裏也會一直營業，自己會盡量把課程選得集中一點，該是自己上班的日子就盡量少請假。
其他的兼職，楚遠就沒有選，她不想太閑也不想太忙，好不容易來了北城，她想多多看看這座城市，好好感受這裏的氣息。
坐一輛公交，從這頭坐到那頭，沒有事情的日子，堵車也不着急，看着窗外的高樓大廈，感受這座古老又新潮的大城市，學着北方人大開大合的氣質說話，有時候看公交車上一些人用京片子吵架，楚遠都覺得十分有趣，久而久之，楚遠也學會了幾句。
學說方言真的很有意思，楚遠還跟東北室友學了幾句東北話，誰能想到看起來漂亮精致的東北室友一開口那麽有趣呢，楚遠甚至跟她學會了說幾段東北小品，太好玩了，能上春晚的節目果然是很厲害的藝術。
在這裏楚遠交到了全國各地的朋友，吃到各種菜系，她曾經以為，川菜湘菜就是最好吃的菜，吃過那麽多菜系之後，她發現只要是好吃的她都愛吃。
“誰再說北城沒有好吃的，是美食荒漠，我第一個不答應。”楚遠對何懿說，“北城也不是只有烤鴨，去大街小巷逛一逛，到處是寶藏。”
北城的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楚遠正在宿舍裏用暖氣片熱牛奶，室友在宿舍群喊她下來看雪，她點開圖片看到一片白茫茫，一邊套上厚羽絨服一邊回複着，“來了！！等我！”
室友給楚遠捏了個小鴨子，楚遠捧着可開心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來，南方孩子第一次看到大朵清晰的雪花，果然是六邊形的！
沒多久雪就下得很厚了，十分松軟，踩上去也不會化掉，楚遠終于找到了和秋天的楓葉一樣好踩的東西，那就是，北城的雪！
等到玩得腳都凍得沒知覺，鼻子也紅紅的，楚遠還不願回去，室友在群裏艾特了她好幾遍，讓她回來宿舍暖和一下，她也不肯。
室友只好帶着泡好的紅糖水保溫杯下樓來送給她，楚遠空不出手，她在用室友的模具捏着小鴨子，捏了一排，像鴨子開大會。
室友就把杯子放她嘴邊喂給她喝，她大口大口喝下去，整個人終于暖和了點。
楚遠心情極好，約着宿舍群的室友去逛遠一點的商場，請大家吃火鍋，她說不帶何懿，讓大家随意點。
宿舍幾個姐妹以最快的速度出發去吃，在銅鍋涮肉和重慶火鍋裏選來選去，艱難地選擇了後者，燙燙的牛肉和毛肚吃進肚裏，大家聊着八卦，說起別的宿舍各種奇葩事。
楚遠一邊涮鵝腸一邊說，“啊？還有這回事，洗澡拔別人卡是什麽操作啊，這麽冷的天。”
“據說是挖別人牆角翻車了，正主氣不過就來這一招。”
“不是吧，傳聞中的打小三不都是扯頭發嗎，拔洗澡卡也是很厲害了，那後來呢，沒有學生卡去哪都不方便吧。”
“可能挂失補辦吧，其實也還好，這件事最大的後續影響就是讓我們大家看戲了。”
果然冬天火鍋和八卦就是最配的，楚遠覺得自己食欲都變好了，一邊喊服務員來加菜一邊說，“還好我們宿舍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們就整天吃吃喝喝睡大覺挺好。”
室友捏了捏楚遠的臉，“你是個不操心的寶寶，我們怎麽舍得在你面前演這些。”
“那是，”另一只室友用碗接過了楚遠舀過來的鴨血，她喜歡吃這個，“我們都是去別的宿舍演，你不知道我上次去別的宿舍聽了一會兒，我都恨不得跟她們上門去罵其他系的缺德鬼，怕打不過就沒去。”
“下次有這種好事記得帶上我！”楚遠兩眼放光，“我不參與吵架，我就在旁邊看熱鬧。”
“你還是乖乖在宿舍睡覺吧，你不适合幹這些。”
“那你們是不知道我剛跟何懿認識的時候，我超級怕他，天天像間諜一樣躲他。”
“真的嗎，何懿是怎麽從可怕的階段到現在這樣一說就聽的。”
“這個嘛，”楚遠賊兮兮一笑，“這裏面有很多故事，不是一句兩句說得完的。”
吃飽喝足，楚遠又請室友一起去按摩泡腳，天氣冷，整個人終于從內到外都暖和些了，楚遠還預定了泡溫泉，等室友都不在生理期的時候就帶她們一起去。
“何懿去嗎？”有個室友問。
“他當然不去，我們女孩子的局帶他幹嘛。”
“那就好那就好，”室友跺跺腳帶起小小的水花，“我還真是蠻怕他的。”
“果然跟他不熟的時候他就是蠻讓人怕的，我跟他說了他還不信，沒事，咱不帶他。”
“他不會在意嗎，你跟我們玩不跟他玩。”
“不會，他這人很會自我調節的，只要我不罵他，他都還好，我也很久沒罵過他了，不說他了，咱待會兒去哪玩想好了嗎。”
幾位室友想了一下，相約去逛景點和小吃街，雪中的古建築據說特別美很是出片，蠻好發朋友圈。
于是大家又往市中心去，吃着熱氣騰騰的餃子，還買了點北城的糕點，排隊像長龍，很有當游客的樂趣，雪中的名人故居也很好看，冬天的枯樹，随手拍都是一景。
逛了一天，大家終于逛累了，坐車回學校，大家還相約下次去逛公園湖，別的宿舍去過，據說非常好看，但是湖邊據說也是真冷，不過銅鍋涮肉就可以安排上了。
回到宿舍，大家躺床上玩手機，吃着帶回來的零食，楚遠是真的凍住了，包得嚴嚴實實地睡過去，發現她睡了，室友就把頂燈關掉，開了自己的小臺燈。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今天是去圖書館茶餐廳的日子，楚遠起來之後洗漱，穿着厚衣服就打工去了，楚遠來得很早，開火熬鹵肉醬，燒開水泡奶茶，準備迎接店裏的生意。
有學生來店裏，看到她就愣了一下，楚遠微笑問要點什麽，顧客說要三杯雞飯，還要一杯烏龍奶茶，楚遠就去後廚把熱着的飯菜端上來，然後做了杯奶茶送到桌子上，顧客邊接過奶茶邊說，“小姐姐，可以加個微信嗎。”
楚遠把茶餐廳的公衆號工牌遞過去讓對方掃。
對方可憐兮兮的樣子，“小姐姐，我想加你的微信。”
“不可以哦，”楚遠收回工牌，“我是來打工的，不加微信。”
“那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你是哪個系的呀。”
還好來了另外的顧客，楚遠去出下一餐了，失策，一開始的時候沒想到在茶餐廳這裏還要跟顧客打交道的，想來想去可能還是食堂那邊好一點，至少隔着窗口不用跟學生寒暄。
楚遠還是比較習慣高中的學弟學妹出于怕助教學姐的心态還比較聽話學習的樣子，可能等大二可以當助教就好了，但也許大學生就是比較熱情膽大一些，有學生社團想來拍點她的工作照放公衆號首頁當宣傳圖，她也推辭了，她還是不太習慣把自己放在不熟悉甚至不認識的衆人目光中。
天氣冷，茶餐廳的生意比較好，大部分是來點熱飲的，楚遠一杯接一杯地做，一言不發，十分麻利，也越來越順手。
這個班上着還挺愉快的，除了玻璃門時不時要開一下會有冷風灌進來，但是一忙起來就顧不得冷不冷了，還好自己貼了暖貼戴了毛線帽。
楚遠滿意地想着自己的這些保暖措施，跺跺腳，又開始做下一杯奶茶。
楚遠不知道自己做飲料的照片被發到社交平臺廣為流傳，上班幾個月，有時候也有學生過來專門看她打卡，一開始她很不習慣，有些學生很含蓄，點了喝的就只是悄悄看她，有些學生上來就要加微信，她索性做了個茶餐廳公衆號，把二維碼打印出來，要加就加這個吧，室友們紛紛都說很機智，列隊形給她點贊。
何懿的朋友來學校找他玩，聽說楚遠在茶餐廳，說要照顧她生意點100杯喝的請客，楚遠聽何懿說之後，十分無語，“他是不是想累死我，我謝謝他，結賬的錢都是進學校後勤食堂賬戶的，我一毛錢沒收到，我只是個打工的，讓這個二百五不要害我。”
何懿攬着她說，“我讓他有這力氣來給你打下手，他就放棄了。”
“我怎麽就見不得這些砸錢的人呢，”楚遠恨恨地說，“就他有錢，一擲千金的樣子好看，知不知道別人要為他跑斷腿，自己不賺錢的人就是有着一股天真的傻氣。”
“我錯了，我應該罵他一頓，”何懿抱着她誠懇道歉。
“行吧，你的朋友再抽風的時候你可千萬看着，真可怕。”
周末的時候要點100杯奶茶的主兒說請他們飙車玩，何懿問楚遠去不去，“他知道自己很不妥當，說要給你賠罪。”
“不用了，大冬天的，心意我收到了，讓他以後做個人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