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重新被困在水榭裏,本來心情就十分不美麗。
結果,小雨把抱來的衣服整理好,就又有身穿宮裝的女子抱着木盒走了進來。
“江姑娘,這些是陛下賜給您的首飾,請您今天晚上務必穿戴,以便參加晚上的宮宴。”
女子放下盒子,便轉身離去,全程都端着一張高貴冷豔的臉,而且她的語速十分的快,壓根沒給江月說話的機會。
她說完之後,就把手裏的盒子放在江月的梳妝臺上,轉身離去。
江月對她的态度感覺到十分的不爽,這些鬼不都是古代鬼嗎?既然如此,應該很重身份與規矩才對。
要知道她雖然是階下囚,但是在身份上,她怎麽說都是第五煌的王妃,也是他們的主人第五哲想要的女人,而她們不過是些仆從,怎麽能用這樣的語氣與态度對她?
越想越氣,她轉頭看向小雨,沉聲道,“她是什麽人?”
“她是陛下身邊的貼身婢女梅姑姑。”小雨自然清楚江月在生什麽氣,她站在她的身側,如實相告。
只是在說完之後,她又不自覺的解釋了句,“梅姑姑的脾氣向來如此,姑娘你不要介意。”
“我怎麽會介意,我又不是這麽小氣的人。”江月搖了搖頭,指尖一動,首飾盒上的鎖便開了。
她打開盒蓋,入眼的便是琳琅滿目,金光燦燦的首飾們。
她随意的拿起一支發簪,這是支蝴蝶簪,蝴蝶的雙眼處鑲嵌着藍寶石,要光線的照射之下,閃爍着七彩的光芒。
蝴蝶的翅膀之上更是璀璨奪目,那兩片巨大的蝶翼之上,有着六塊大小不一的寶石,這些寶石顏色不一,赤橙黃綠青藍紫各一,在這六塊寶石的四周,又鑲嵌着一圈小巧的鑽石。
鑽石與寶石相互輝映,讓這支發簪閃爍着更加迷人的光澤。
最讓江月覺得特別的是,便是蝴蝶的嘴部垂吊着的流蘇,這些流蘇是用一小片一小片的黃金拼制而成,看上去就像是塊靈動的黃金布條一樣。
江月拿起發簪往自己的頭上比劃了一下,流蘇正好垂在她的肩膀之上,頭微微一動,那流蘇帶動起一波耀眼的光澤,襯的她本就白皙的臉龐更加的細嫩。
“姑娘,這發簪真好看,與您配極了。”小雨适時的開了口,誇獎了她以及那發簪。
“真的?”江月放下發簪,又拿起一對镯子。
“姑娘,陛下是真的喜歡您,這些首飾都是太後留下的珍品,陛下一向珍而重之,以往可都沒有送過旁人。”
緊接着小雨的話再次像是重磅炸彈一樣,在江月的耳邊響起,她語帶豔羨的道,“所以姑娘,您可以好好珍惜陛下對您的恩寵,不要再惹陛下不悅了,好嗎?”
她的話讓江月滿頭黑線,送些死人用過的首飾就是天大的恩寵了?她簡直覺得心累無比。
“行了,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一下。”江月感覺再跟她聊下去,她肯定又會不斷的給她灌輸所謂的陛下恩寵,于是找了個理由把她打發了事。
“是,姑娘。”小雨自然不會不從,在對江月行了個禮之後,後退着離開了水榭。
在她離開之後,江月把發簪扔回首飾盒,重重的關上盒蓋,心情煩悶的站起身,走至水榭外頭的走廊,看着外頭的錦鯉心情煩躁至極。
“都收到禮物了,怎麽還不高興?”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性感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雖然帶着調侃的語氣,卻讓江月心裏一陣激動。
“第五煌!”
她臉帶喜歡的轉頭看去,臉上的笑容卻在瞬間停滞,她瞪大的雙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來人,語氣錯愕,“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來人看着江月,眼裏滿是笑意,他擡步走到江月的跟前,用譏諷的眼神打量着她,“也不過如此,怎麽就能讓兩位哥哥如此迷戀?”
江月從他的話裏聽出,這個人是第五煌與第五哲的兄弟。
只是他突然過來,究竟有什麽用意?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只是一認識她的。
“如果你只是來說這些話的,就請離開。”江月冷着臉,轉身走回屋裏。
但她還沒進屋,就被男人攔去了去路。
“急什麽,我還有話要問你。”男人的态度如同他的兄弟一樣,高高在上,令人讨厭。
“我沒什麽話要跟你說的。”江月瞪了男人一眼,推開他繼續向前。
但男人似乎跟她對上的,一個錯步,再次擋在了她的跟前。
“你就是用這樣的手段吸引他們的?”男人笑着,卻讓江月備感冷意,“啧啧也不怎麽樣啊。”
他再次表達了對她不滿的看法,特別是那雙打量着她的雙眼,竟讓她有種被男人脫光的衣服,看了個精光的錯覺。
這樣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的同時,也備感覺煩躁。
“我是不怎麽樣,那也比你這種用嘲諷臉看人的家夥要好的多。”
既然進不去,那她索性後退了一步,再次回至欄杆處,倚在廊柱之上,雙手環抱着胸部看着她。
“你不是有話要問?那就快問,問完就快些滾。”
她的态度并不算好,确實可以算是差的。
可是男人卻像是習慣了一樣,非但不以為意,态度反而好轉了起來。
他踱着步子,行至江月的跟前,“聽說你是第五煌的女人?”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江月對沒有好感的人,态度向來惡劣。
“呵呵,跟我是沒什麽關系,但我得替我的皇兄把把關。”男人把這樣的理由甩給江月。
接着沒等她有所反應,便再次道,“你既然是第五煌的女人,為什麽又願意成為皇兄的女人?”
江月白了他一眼,“怎麽你是記者嗎?這麽八卦怎麽不去問第五哲?”
男人的問題再次被她反抛了回來,終于讓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可是男人似乎依舊沒有生氣,反而用饒有興味的目光打量起她。
半晌過後,在江月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他才繼續道,“如果我說,我能幫你離開,你願意跟我走嗎?”
男人的話讓江月心頭一動,她錯愕的看着男人,眸底卻滑過一絲疑惑,“你有什麽理由幫我?”
“你沒聽說過,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嗎?”男人輕聳了下肩,語氣輕松。
這句話是沒錯,可是這是建立在共營的基礎之上的,并不适合她跟他。
江月注視着男人,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說的确實十分讓我心動,可我憑什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