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突然醋意大發,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漆黑的眸子也染上了點點的星光,璀璨的無法直視。
他的雙眼一直牢牢的盯着她,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戲谑起來:“你真的不想知道?”
難道真的是他前女友的生日?
餘式微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覺,她咬唇極力壓下那一絲酸楚,又把手機往他眼前一遞:“不想知道,你自己輸入吧。”
“餘式微。”
“什麽?”
“密碼是:餘式微。”
終于聽懂他說的是什麽,餘式微反倒呆愣在那裏,心中卻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天啊,是真的嗎?陳瀚東竟然用她的名字做手機密碼?
哎呀,臉忽然有些熱,她的眼神閃了閃,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和羞怯。
嘴角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兩邊咧開,她輕笑着咬了咬嘴角,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他,忽然又傾身在他唇上留下一個吻。
“繼續努力。”她開心的說着,也毫不吝啬的給了他愛的鼓勵。
陳瀚東覺得,這個吻,真是香甜無比。
餘式微愉快的輸入密碼,然後直接點開了手機相冊,裏面就只有一張照片,穿着軍裝的陳瀚東正一臉嚴肅的盯着鏡頭,緊繃的神情,抿壓的嘴角,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餘式微看的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握着手機的手都有點抖:“你真是的……哪有人照相的時候是這種表情的啊?”
陳瀚東有些尴尬,他從小到大照相都是這一個表情,要他沖着鏡頭傻樂他還真做不到,而且軍人就應該嚴謹不是嗎?
他伸手想要拿回手機,嘴裏淡淡的說到:“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
餘式微身子往後一縮,躲開他伸過來的手,說到:“誰說我不喜歡了?我喜歡的很。”
一邊說着一邊用藍牙把照片傳到了自己的手機上,然後再點擊照片設為了屏保。
一切就緒之後,她握着手機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忽然喃喃說到:“真帥啊。”
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些花癡。
陳瀚東訝異的挑眉,看向她的眼神也帶了那麽一絲絲的震驚。
回過神來的餘式微臉頰忽然漲的通紅,天啊,她剛剛竟然對着陳瀚東的軍裝照失神了,真是有夠丢臉的。
不過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帥啊,雖然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茍,可是模樣還是異常的英俊,兩道劍眉整整齊齊,眼窩深邃,鼻梁高挺,下巴剛毅,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迷人的男人味兒。
她握着手機急忙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是說我的新手機,真帥啊。”
陳瀚東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他勾着嘴角有些得意的笑了:“本人比照片更帥。”
餘式微暗罵了一句自戀。
天色已經很晚了,路上基本沒有了什麽人,就連醫院也是靜悄悄的,大家都進入了夢鄉之中。
餘式微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到:“好了,我該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陳瀚東不解:“你去哪兒?”
“回去照顧瀝陽哥啊,他的情緒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我得留下來。”
陳瀚東的臉色有些黑:“要照顧他明天再來就行,現在你跟我回家,你看看你,眼睛四周都是黑眼圈,你說,你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餘式微摸摸眼睛,真的已經有黑眼圈了嗎?她這段時間确實有些累。
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餘式微堅決的拒絕了陳瀚東的要求:“不行,我現在真的不能離開。”
她這麽堅持,陳瀚東也拿她沒辦法,只得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家?”
餘式微想了想,說到:“這個嘛,現在還不清楚,首先我得幫助瀝陽哥重新站立起來。”
“霍瀝陽!”陳瀚東然警告般的說了一句。
“額……什麽?”餘式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叫他霍瀝陽!”陳瀚東又重申了一句,而且說到霍瀝陽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格外的陰森,像是從牙縫裏擠出的一樣。
餘式微呆了一呆,随後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小氣了吧,就連一個名字都要吃醋。
她眼珠轉了轉,然後故意皺眉說到:“可是我已經叫瀝陽哥叫習慣了啊,突然改口我會不适應的。”
像預計的那樣,陳瀚東太陽穴跳了跳:“不适應也得适應。”
“不好吧,我還是叫瀝陽哥比較順口一點。”
“不準叫!”他霸道的再次強調。
餘式微眨眨眼,忽然湊近問到:“你在吃醋?”
陳瀚東的臉色有些鐵青,他嘴唇動了動,說到:“……沒有。”
長官大人吃醋又嘴硬不肯承認的樣子真是太太太可愛了。
餘式微臉上蕩漾起一抹燦爛的笑意:“哈哈,我知道,你就是吃醋了。”
“……”陳瀚東甩過去一道銳利的視線。
可是餘式微現在一點也不害怕了,她歪歪腦袋,笑着說:“好吧,等瀝陽……等霍瀝陽身體好了之後我就歸家,好不好?”
“他到底怎麽了?”陳瀚東這才抽出時間閑閑的問了一句。
“醫生說他腿部肌肉遭到嚴重損傷,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只要他肯接受治療,他的腿就有希望能夠治好。”餘式微樂觀的說到。
可是陳瀚東的臉色卻更黑了:“那豈不是要很久?”
“……額……別這樣……瀝陽哥他畢竟……”餘式微咬了咬唇,她和霍瀝陽在一起整整十年,人生又有幾個十年呢?
就算愛情不在了,感情總還在的,要她就這麽放手不管,她真的做不到。
她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幸福的活着,卻放任霍瀝陽一個人面對那樣悲慘的境遇。
“我知道了,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來給他治病。”霍瀝陽早點好,餘式微就能早點回到他身邊。
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底線,餘式微便沒有再說什麽,而且如果陳瀚東能找到更好的醫生的話,對霍瀝陽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她傾身讨好的吻了吻他的嘴角,極力安撫他暴躁的情緒,陳瀚東緊繃的臉色這才稍稍柔和了一些。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你回去的時候要小心。”
餘式微下車走了,陳瀚東卻并沒有離開,他一直注視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其實他看到了餘式微額頭上的傷口,一直沒有問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問了她也不會告訴他實話。
他發誓,這是他最後一次親眼看着她離開。
餘式微沒想到陳瀚東找來的人竟然是于默聲,大概第一次見面彼此都弄的有些不愉快,所以于默聲的臉色很冷。
餘式微悄聲問陳瀚東:“他到底行不行啊?他不是外科的嗎?還懂內科?”
陳瀚東的笑容別有深意,他用不大不小卻剛好夠于默聲聽到的聲音說到:“于醫生可是出生在中醫世家的,他父親的醫術更是名揚海內外,于醫生不但繼承了他父親的醫術,還在牛津大學留學深造過,中西合璧,融彙貫通,你說他厲不厲害?”
“厲害。”餘式微真誠的點了點頭,随後又問到,“既然他這麽厲害,怎麽不留在國外那些大醫院啊?”
“這個嘛……”陳瀚東故意頓了頓。
而于默聲捏着霍瀝陽病例的手已經狠狠的握緊,如果不是陳瀚東抓住了他的把柄要脅他,他想他再也不會碰神經因子有關的案例了。
不過,既然陳瀚東答應過他那件事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他就必須信守承諾。
見于默聲的臉色已經黑的跟鍋底有的一拼,陳瀚東終于說到:“當然是因為于醫生愛國啦,是吧,于醫生?”
于默聲沒有接話,而是對餘式微說:“霍瀝陽的病例和檢查結果我已經看過了,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保證。先進行一星期的基礎治療,有效果的話再加深複健。從明天開始,我會成為他的私人醫生,你把他帶到我家去,記得要保密。”
餘式微可以不相信于默聲,但是不能不相信陳瀚東。
于是霍瀝陽的治療計劃就這麽定下來了。
為了能和餘式微多接觸,陳瀚東主動提出每天開車接送她和霍瀝陽去于家。
餘式微自然是死活不同意,她和陳瀚東在一起肯定會把持不住有些親昵的動作,到時候讓霍瀝陽看出來怎麽辦?
于是她先是堅決的拒絕了,然後是苦口婆心的勸說。最後還不得不答應了他一系列可怕又羞人的要求。其中就包括車震和野戰。
答應之後餘式微真是連死了的心都有了,為什麽她會答應那麽奇怪的要求?
既然已經付出了這樣慘痛的代價,那就一定要達成自己的目标才行,于是餘式微便格外積極的送霍瀝陽去參加治療。
她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早一個小時到,結果就在于默聲家看到了另外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餘式微用輪椅推着霍瀝陽進了于家的客廳,在看到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那個人的時候,她不禁驚叫出了聲:“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竟然是沈寧西。
看到她沈寧西也十分的驚訝,她站了起來走向餘式微:“昨天聽默聲說今天有其他人要來我還在想是誰呢,沒想到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