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餘式微狠狠的點了點頭,“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大概是真的累了,霍瀝陽打了一個哈欠,沒再說什麽,乖乖的閉上眼睛睡了,不一會兒就發出輕微的鼾聲。
餘式微輕輕的喊了一聲:“瀝陽哥?”
沒動靜。
她又慢慢的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回來,等了等,确定霍瀝陽沒有醒過來之後她悄悄的起身出門去了。
她本來是要去對面的三零二睡的,可是走到門口她又突然想起了別的事情。
陳瀚東……該不會還沒走吧?
她的心怦怦怦的猛烈跳動了幾下,想要見他的念頭不可抑制的瘋長着。
她不再猶豫,腳尖一轉就朝醫院門口跑去。
此時已經是淩晨了,正是一天之中氣溫最低的時刻,她剛一走出來就遇到一股冷風,臉頰像被刀子狠狠刮過一樣。
她急忙往裏走了幾步,把衣領拉高,用袖子蓋住臉頰然後低頭沖了出去。
醫院門口停着十幾輛車,因為燈光昏暗她看不清車子裏面是不是坐了人,而且那些車子沐浴在黑暗之中,看起來的都差不多,她也分辨不出到底哪輛車是陳瀚東的。
她在寒風中徘徊着,一輛一輛車的看過去,而且每一次都是貼在車窗上使勁的往裏瞧。
可是嘴裏的熱氣總是把車窗弄的模模糊糊的,于是她只能又用袖子去擦。
冰涼的霧水很快将她的袖子弄濕,臉頰也凍的通紅。
沒有,還是沒有。
她一直把所有的車都看了一遍,仍舊沒有看見陳瀚東的身影。
寒風吹過,她笑着罵了自己一句真傻,陳瀚東肯定早就走了,怎麽還會在這裏等她。
“小微!”
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她欣喜的立刻回頭,四下張望,可是并沒有看見陳瀚東的身影,只有一陣清風吹過。
難道是她的錯覺?
心中更加失望了,她低垂着小腦袋失落的朝醫院門口走去。
“小微!”
又有人喊了她一聲,而且這次還更清晰了,她确定那不是她的錯覺,她停住腳步,回身,站在門口階梯上,墊起腳尖朝遠處眺望着。
“小微!”聲音是來自右方。
餘式微立刻轉頭去看,這次她終于看到了,一輛車朝這邊慢慢的駛了過來,那車子就是陳瀚東的那輛嚣張的悍馬。
頭頂的路燈一照,她清楚的看見裏面坐着的人就是陳瀚東。
巨大的喜悅淹沒了她,她尖叫了一聲:“陳瀚東!”
然後跳下臺階急切的朝陳瀚東跑了過去。
陳瀚東停下車,打開車門快速的下了車,往前急走兩步,然後張開雙臂接住了朝他撲過來的餘式微。
沒結婚之前,看到手下的兵這樣抱着前來探親的老婆之後他總覺得娘們兮兮的,心想有那麽高興嗎?笑的嘴都歪了。
可是,當他看着餘式微奔跑着朝他撲過來的時候,他的嘴也忍不住笑歪了,甚至開心的一把将她抱起,接連轉了好幾個圈,吓得餘式微尖叫連連,一直喊着讓他快點把她放下。
玩兒夠了,陳瀚東終于大發慈悲的将餘式微放下。
餘式微已經轉的暈頭轉向了,一下子沒站穩又栽倒在陳瀚東的懷裏,陳瀚東幹脆伸手牢牢的将她抱在懷裏,還把她冰冷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裏,用體溫給她暖手。
】兩個人這樣緊緊的抱着,即使是在冬季的深夜也覺得沒那麽冷了。
抱了一會兒,陳瀚東問:“你怎麽突然跑出來了?”
餘式微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悶悶的說到:“因為……我想你了。”
這樣的答案讓冷靜自持的長官大人又笑歪了嘴了,嘴角都咧到了耳後根。
他親了親她的發頂,故作淡然的說到:“嗯。”
要他當着她的面說那些情話總覺得太難為情,所以,藏在心裏就好。
餘式微從他的胸口擡起腦袋,無比認真的看着他:“我想看看你走了沒,我找了很久,附近的車我都看了一遍,可是一直都看不到你。”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埋怨,其實是在撒嬌。
陳瀚東只覺得整顆心都變得異常的柔軟,他低聲罵了一句:“傻丫頭。”
餘式微嘿嘿笑了一聲,又問:“你不是走了嗎?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終于說到正事了。
陳瀚東沒有說話,而是拉着她的手上了車。
上車之後餘式微深深的嗅了一口,然後舔舔唇,說到:“你在車裏吃了什麽啊,怎麽這麽香?”
陳瀚東也上了車,然後從車後座提了一個保溫桶過來:“剛才看你臉色不太好,身子又發虛,最近肯定沒好好吃飯是不是?”
“所以這裏面是?”餘式微眼巴巴的看着保溫桶。
陳瀚東把蓋子打開:“給你買的雞湯。”
“耶!!!”餘式微歡呼一聲,她覺得陳瀚東簡直就是她的救世主,她正餓的前胸貼後背呢,他就給她送來了洋溢着溫暖的愛心雞湯,她好像又多愛他一點了,怎麽辦?
陳瀚東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寵溺的說到:“小饞貓,快點喝吧。”
餘式微笑呵呵的喝了滿滿一大口,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原來你是給我買好吃的去了,陳瀚東你真好。”餘式微真心的贊美着,“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呢,明明聽見你喊我,可是回頭又沒看見你的人影。”
“真傻!”其實他是喊了她,只不過他開着車,又被中間的綠化帶給擋住了,所以她回頭的時候沒有看到他。
當看到她低着頭滿心失落的往回走的時候,他的心驀然一動,那樣單純而又認真的餘式微總讓他有一種想要狠狠保護她的沖動。
餘式微忽然把保溫桶遞到陳瀚東的嘴邊,俏皮的看着他,說到:“你也嘗嘗,可好喝了。”
陳瀚東的目光在保溫桶上掃了一下,然後擡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餘式微。
不知怎麽的,餘式微忽然覺得臉有點熱,連捧着保溫桶的手也忍不住抖了一下,陳瀚東那眼神怎麽跟要吃人似的。
她惱羞成怒又把保溫桶舉高了一些:“你到底嘗不嘗?”
陳瀚東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的在狹小的空間內響起:“好,我這就嘗嘗。”
餘式微剛張嘴要說喝吧,陳瀚東忽然毫無預警的低下了頭,霸道而強勢的奪去了她的唇。
那天為了能夠早點見到她,他不惜冒險連夜開車抄小路回家,捧着一顆熱乎乎的心到她的面前,她的态度卻讓他一再的寒了心。
她竟然說她愛霍瀝陽,該死的,她怎麽可以愛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不甘和憤怒讓他有一瞬間想要撕碎她的沖動,這樣她就不會再愛上別人。
嘴唇被他咬的又麻又痛,餘式微忍不住輕輕的皺起了眉頭。
陳瀚東的大掌掀開她的衣角,用力的揉捏着她的身子,他那麽熟悉他的身體,又專挑她的敏感點下手,于是她的身體很快就躁熱了起來,腰身不由得有些發軟。
熾熱的唇終于放過她被蹂躏的過分的唇瓣,進而轉移到了臉上、脖子、鎖骨上,甚至還有越來越往下的趨勢。
餘式微見勢不妙,急忙伸手抵在兩人中間,喘息着說到:“別……有人……”
用力的抱緊他的腰,小腦袋又埋進他的胸口,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仔細的數着他的心跳聲。
“狡猾的丫頭。”他無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對了,之前忘了問你了,你怎麽來了,又是怎麽知道我在三零二的?”她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蹭了蹭,身體終于暖了起來。
他摸摸她的頭發,說到:“是你媽打電話給我,說你突然在醫院暈倒了,讓我趕快過來。”
她抽了抽鼻子,氣哼哼的說到:“那是不是我媽沒讓你來你就不來了?”
“當然不是,我只是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原諒她的理由。
餘式微沒有再問是什麽理由,因為她心中已經明白。
她的手揪着他衣服上的扣子,突然說到:“陳瀚東,下次有時間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他們兩個好像都沒有單獨約會過。
陳瀚東也沒問什麽,只點頭說:“好。”
“我還要去拍情侶照。”
“好。”
“啊,對了,”餘式微忽然起身從口袋裏翻出手機,“我都沒有你照片,你現在不要動,讓我給你照一張。”
陳瀚東的臉色有些僵,他從來不喜歡照相,除非迫不得已,要不然他是能躲則躲。
他急忙拒絕到:“光線太暗了,照了也看不出人影,下次吧。”
餘式微看了看,的确是這樣,相機黑乎乎的,勉強能看出個輪廓,她有些失望的收起手機,說到:“那好吧。”
見她失望,陳瀚東又有些不忍心,過了一會兒之後又說到:“其實……我手機裏有一張我的照片。”
“真的?”餘式微眼睛一亮,然後整個人就撲到他身上,雙手伸進他外套的口袋裏去摸他的手機,“快點兒拿出來讓我看看。”
手機拿出來了,卻是設了密碼,她問到:“快說,密碼是什麽?”
“是……”
他正要說卻又被她擡手打斷了:“算了,還是不要說了,萬一是你前女友的生日什麽的,我估計我會想用保溫桶敲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