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罕卓氣哼哼的說到:“壞人,你那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你說的不算。在我女朋友眼裏我也是超級大帥哥一枚。”
餘式微吃驚的看着他:“你就有女朋友了?你早戀你爸媽知道嗎?”
“……”陳罕卓小朋友被欺負的要哭了,“我今年二十五,不是十五!!!”
餘式微聳聳肩,沒什麽誠意的說到:“抱歉,你的長相讓我誤以為你十五歲。”
陳罕卓滿臉糾結的看着她。
餘式微眯着眼笑到:“不是要給我看你女朋友的照片嗎?快點兒啊!”
陳罕卓嘟着嘴從床頭櫃裏抱出幾本相冊,然後還不服氣的說到:“哼哼,讓你看看我女朋友有多漂亮。”
餘式微探頭一看,相冊的第一頁就是兩顆小腦袋靠在一起傻乎乎的笑着的樣子,陳罕卓的女朋友也是個陽光型大美女,她看一眼就知道他們兩個是情侶關系,因為他們兩個嘴角的弧度是那麽的相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不過:“咦,怎麽都是校服照啊,難道是校服系列的?”
陳罕卓的臉微微有些紅:“這就是我們上初中的時候照的啊,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到現在有十年了。”
餘式微看癡了,原來又是一個十年,她撫摸着照片喃喃說了一句:“真好。”
陳罕卓嘿嘿的笑着:“她跟我一樣喜歡攝影,我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是在同一個攝影協會,畢業後又一起開了一家攝影工作室。”
“這麽好的女孩子,你可要早點娶回家才行。”不要像她……
陳罕卓嘆了口氣:“哎,我不像二哥,有和爸媽談判的資本,他想娶誰就娶誰。我不行,所以我的婚事才一直拖到了現在。算了,不說這個了,給你看看我大學時候的照片。”
陳罕卓又拿了一本相冊給餘式微:“看看,這是我們攝影協會的大合照,你能找出來哪個是我嗎?”
餘式微一眼就找出來了,指着照片上的娃娃臉哈哈大笑:“這不就是你嗎?好像從初中過後就沒長過。”
陳罕卓生氣的翻過一頁,這次出現的是兩個大男孩穿着球服抱着籃球勾肩搭背的照片。
陳罕卓指着照片上左邊的那個人說到:“你看你看,我變了樣子啊,嬰兒肥沒了。”
餘式微盯着照片,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全部消失,因為照片上右邊的那個人是霍殷容,那個時候的他看起來沒有現在陰冷,眉心不耐煩的蹙起,餘式微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見餘式微一直盯着霍殷容的照片看,陳罕卓笑着說了一句:“原來嫂子你也是花癡啊,這個是我的好哥們霍殷容,以前在大學的時候追他的女生就一大堆,不過他這人有點冷淡,誰都沒看上。他也沒什麽朋友,我是唯一和他說的上幾句話的人,因為他也是攝影協會的。這張照片還是我抓着他讓我女朋友給照的。他非常不喜歡照相,每次拍照的時候就躲的遠遠的,被抓住了就連姿勢也不擺一個,還臭着一張臉。你知不知道,因為這張照片我還差點被學校的女生追殺,甚至還有人懷疑我和他斷袖,哈哈哈,這怎麽可能嘛,我可是有青梅竹馬的女朋友的。”
餘式微轉移開視線,臉上挂着一絲不太自然的笑意:“呵呵,是嗎?”
“那當然了。不過我知道他沒什麽一直不找女朋友。”
“因為他想要個男朋友?”
“不是,因為他有他的leslarmes。”
“什麽?”
“leslarmes在法語裏是眼淚的意思。他曾經拍過一個女孩子,那是他唯一拍的人物照,他從來都只拍風景照的。照片上那個女孩子笑的很開心,可是他卻用了眼淚這麽傷感的名字。我女朋友說,這個眼淚不是用來那個女孩子的,而是用來描寫拍照人的心情的。”
“拍照人?”
“就是霍殷容啊,我女朋友說因為那個女孩不是對着霍殷容笑的,所以霍殷容才會流淚。我不是很懂,你懂嗎?”
喜歡的人對着別人巧笑倩兮,而他只能遠遠觀望,偷**下她笑的那一瞬間,這樣苦澀的暗戀心理,也難怪會叫做眼淚了。
陳罕卓見餘式微又開始發呆,幹脆自己拿過相冊,自己翻了起來。
一邊翻一邊碎碎念:“我記得那個時候他還跟我要過一張照片來着,他說那張照片拍的非常好,他還誇我帥呢。啊,就是這張!”
陳罕卓有些興奮的把一張照片抽了出來遞給餘式微。
“你看,我這張照片是不是帥多了?”
餘式微擡眼一看,立刻呆住,因為她在陳罕卓的照片上竟然看到了自己和霍瀝陽,雖然只有小小的一個遠景,但是他們相擁的場景是那麽的明顯。
“這照片你們是什麽時候拍的,在哪兒拍的?”
“就是去年夏天啊,在廬山拍的。”
“去年夏天,廬山?”餘式微狠狠抽了一口涼氣,去年夏天她和霍瀝陽也去了廬山,她還對着大山大聲呼喊霍瀝陽我愛你。
“這張照片是誰拍的?”
“霍殷容啊。”
餘式微癱坐在沙發上,原來……原來那天霍殷容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那他也肯定聽到了他們的喊聲,說不定還拍了更多他們相擁的照片。
餘式微頓覺心亂如麻。她有些慌張的起身:“我……我先走了。”
說着就埋頭沖了下去。
被餘式微突然的動作驚呆,陳罕卓一時忘了反應。
等他關上相冊的時候才想起餘式微忘了把照片還給他了。他追到樓下剛好看到餘式微在和陳瀚東說話。
餘式微說她突然想起還有別的事,不能留下來吃飯,又對大家一一道歉。
拒絕了陳瀚東開車送她,餘式微急急忙忙的走了。
看到陳罕卓也下來了,陳瀚東便問他:“發生什麽事了,小微怎麽突然走了。”
陳罕卓也是一頭霧水:“我不知道啊,剛剛還好好的。”
餘式微漫無目的的上了一趟她也不知道開往哪裏的地鐵,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照片發呆。
地鐵開了一路,她也想了一路,直到天快擦黑才想起回家。
冬日裏,天總是黑的特別早。
出了地鐵站,再走個五分鐘就到家了,可是餘式微又不禁悵然起來,她該怎麽面對陳瀚東,她眼睛微微有些紅腫,說不定會被看出來哭過。
她嘆了口氣,轉身往家的反方向走去,她還需要靜一靜,平複一下失落的情緒。
在外面晃蕩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肚子咕咕叫了一聲,餘式微才發覺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糟了,陳瀚東還在家裏沒吃飯呢。她急忙趕了回去。
回到家裏,餘式微發現陳瀚東竟然在廚房炒菜,她晃了晃神,呆呆的站在廚房門口看着他。
陳瀚東偏頭看了她一眼:“回來了。”
“你……你怎麽在做飯啊?”
“家裏就我們兩個,你不在當然就我做了,順便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餘式微不知怎麽的心裏一陣陣的內疚,她眨了眨微紅的眼睛,故意笑着說到:“我還不知道你會做飯呢。”
“我啊,就是不愛做,其實我手藝好的很,看我給你煎條魚,我記得你喜歡吃煎的。”
話音剛落,鍋裏的油就噼裏啪啦的開始往外濺,陳瀚東的體恤上頓時沾上了好幾個油點。
餘式微有些哭笑不得:“你怎麽不系圍裙啊?”
“太麻煩了,不想系。”陳瀚東正要把魚倒進鍋裏,可是一滴水掉進了油裏,于是又一陣噼裏啪啦。
餘式微在一旁看得揪心無比,幹脆上前從架子上把圍裙取了下來:“你就是懶,我來給你系上吧。轉過身把頭伸進來。”
陳瀚東揚着嘴角乖乖照做。
餘式微又幫他從後邊把帶子給系上,她的手臂穿過他的腰往後伸去再合起來,感覺就像是在抱着陳瀚東。
系好之後她直起身剛要離開就被陳瀚東三兩下的給壓在了牆上,餘式微慌忙擡頭,這才發現他的眼裏不知何時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熱烈的讓人心悸。
“老婆……”陳瀚東呢喃了一聲,低頭就要吻下。
餘式微下意識的一偏腦袋,那吻堪堪落在她的嘴角。
陳瀚東疑惑的看着她。
餘式微急忙指着他的身後大叫:“火火,起火了。”
原來是寂寞的油鍋燒着了,陳瀚東利落的轉身将盤子裏的魚到了下去,呲啦一聲,火滅了。
餘式微心裏松了一口氣,卻不是為了那油鍋。
三菜一湯都上了桌,餘式微看了看,确實比她做的要豐盛,而且還都是她愛吃的菜,不知怎麽的拿筷子的手突然有點抖。
“怎麽了?”見她神色有點不對勁,陳瀚東忙問。
餘式微用手指壓了壓眼角,盡量不讓發達的淚腺在此刻作怪:“沒事……就是太感動了。”
陳瀚東刮了刮她的鼻尖:“這就感動了?我還想對你更好呢。”
餘式微急忙低頭假裝吃飯,她怕再多看一眼陳瀚東那充滿幸福的臉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她感覺她好像背叛了霍瀝陽,又對不起陳瀚東,心裏亂的要命。
所以,當陳瀚東抱住她的時候,她沒有再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