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擦槍走火

車子很快到了沈寧西的公寓下,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肖唯打開門的時候她略略觀察了一下屋內的擺設。不管是家具還是設計,都非常的清新淡雅,與沈寧西的性格十分相符,她相信這些東西是不會騙人的,沈寧西真的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

客廳的中央,擺放着一束百合,花開放得非常的好。這說明沈寧西非常的細心。通過這樣一個細節就可以看出,屋子的主人,是一個熱愛生活的女孩。

肖唯說:“沈寧西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呢,自從回來之後她整個人就像被人抽掉了三魂七魄一樣,問她什麽她都沒有反應,讓她去醫院她也不去讓她吃藥她也不吃,最後還是我強行給她灌下去的,我真的很擔心她。”

肖唯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房門,餘式微望過去,只見沈寧西閉着眼睛躺在床上,雖然她身上已經蓋了厚厚的兩層被子卻好像還是渾身發冷一樣雙臂抱着自己,雙腿曲膝。

因為高燒,她小小的瓜子臉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焊臉頰緋紅,雙唇卻幹燥清白。

她不過是一個被愛情傷害了的女子,雖然聰明地選擇了早日抽身,卻還是,痛不欲生。

餘式微問肖唯:“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肖唯說:“好你進去吧!如果能說動他去醫院那我就更好了。”

餘式微點了點頭:“好我盡力。”

餘式微輕輕地走了進去,在她的床邊坐下。稍一擡頭就看到床頭櫃上的一個相框,照片上一男一女,額頭相抵,嘴角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那是沈寧西和權振東。看起來比較年輕,應該是早些時候的照片。

相框的邊緣有些磨損。應該是有人經常拿在手中摩挲,看相框中的人發呆。

雖然知道這個想法不對,可是餘式微還是不由的人想象了一下,如果沒有陳寒雪就好了。

躺在床上的沈寧西動了動,沙啞着嗓子說道:“水……水……”

餘式微急忙取過床頭的水杯給她喂了一些水。

喝了水沈寧西的精神好了一些,她費力地擡起眼眸,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久才認出來人是餘式微。“你怎麽來了?”她虛弱的說道。

餘式微笑了一下:“我這個人好像有點強迫症,如果想知道什麽的話就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沈寧西雖然病了,但是并不糊塗,她沉默了一會兒,隐約猜到了餘式微來這的原因。

“那你肯定要白費功夫了,因為我這裏什麽秘密都沒有,昨天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餘式微說:“我才不相信。如果是那樣的話你為什麽不肯去醫院呢?是不是覺得心酸比傷風更痛?”

“不。”沈寧西只說了一個字。

餘式微轉過頭看向窗外:“你昨天說過離開權振東你會過得更好,可是現在你看看你,你這副樣子,像是過得更好嗎?”

沈寧西費力的擡了擡眼眸:“是他叫你來的,那你可以回去告訴他,說我不會回頭無論如何都不會回頭。”

“不是他讓我來的,是我自己想來的。”她沉默了一下竟然把自己心底的秘密告訴了沈寧西,“你知道嗎?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人說我媽是情婦。我那個時候雖然想但也知道情婦絕對不是什麽好的名詞。等我長大了又不得不承認,事情就是那樣的。不管是現實生活中還是網絡世界中情婦都是一個貶義詞充滿了鄙視。等你出現的時候我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你,我甚至認為,我們可以做朋友。但是當我知道你是權振東的……我心裏掙紮了很久,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你錯了我确實是那種人,”沈寧西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故作輕松的說道,“不過我現在不是啦,我現在已經是自由身,我們還是可以做好朋友。”

“那你一定要重新振作起來不要再這樣頹廢下去,你可以過上你盼望已久的生活了。”

沈寧西笑到:“對,這是我盼望已久的生活,我再也不用……”

說到這已是潸然淚下。

放下一段感情遠比丢掉一顆心上還要痛,所以她只能将那個情深深的藏在心底,假裝自己已經遺忘。

餘式微笑了一下,也假裝自己已經忘記,她故作輕松的問到:“那麽好朋友,你願意起來去醫院嗎?”

沈寧西揚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好,但是我不想再去昨天那家。”

她怕遇見陳寒雪,更怕看見權振東。

聽說沈寧西終于肯去醫院肖唯簡直高興壞了,忙不疊的就沖進來幫沈寧西選衣服,甚至還有些吃醋的說道:“我怎麽我嘴皮子都快說爛了,你都不肯去醫院現在,她一來你就答應了,到底誰才是你的好姐妹啊!”

知道她這是故意逗自己開心沈寧西勉強打起精神笑了一下:“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她是我的心靈雞湯。”

把沈寧西送到醫院餘式微就走了,她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是讓沈寧西真的放下過去快樂起來,就像她說的,愛情不是每個人的全部,如果那份愛情是痛的苦的,那不如就選擇遺忘。

晚上睡覺的時候餘式微把沈寧西的事說了一下,然後是一聲接一聲的嘆息。

陳瀚東将她抱入懷中,贊賞的吻了她一下:“做得好,我想姐她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感謝你的。”

餘式微蹙起了眉頭:“我去找沈寧西并不是為了讓誰感謝我,我只是不想看到她那麽難過。”

“嗯,對,你最善良了,我就是喜歡你這點。”

陳瀚東不知道餘式微和沈寧西之前是認識的,也不知道他對沈寧西的印象那麽好,所以更加不知道餘式微現在正在糾結沈寧西和權振東的事。

第二天陳瀚東和餘式微被叫回陳家吃飯,因為陳瀚東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弟弟陳罕卓終于回來了。

第一次見小叔子餘式微心裏稍稍有些緊張,她不停的問陳瀚東陳罕卓喜歡什麽,自己又該送什麽見面禮。

一開始陳瀚東還耐着性子回答,回來問多了就醋意大發的說到:“用不着考慮那麽多,直接送紅包就行。”

餘式微叫到:“那怎麽行,太俗氣了。”

“他本來也就是個俗人,再說給錢最實在了。”

餘式微想想也是,自己買也很難買到對方合心意的禮物,幹脆包了一個厚厚的紅包過去。

等在陳家客廳真正見到陳罕卓的時候餘式微大感震驚,如果說陳寒雪的嬌蠻是遺傳自陳夫人,陳瀚東的嚴刻是遺傳自陳司令,那麽陳罕卓她是真的不知道像誰了。

因為他長了一張誰也不像的娃娃臉,剃個小平頭,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咋一看的時候她還以為對方未成年,問了才知道他已經二十五歲的‘高齡’了。

餘式微呆愣的看着陳罕卓露出兩顆小虎牙,連他喊了一聲大嫂都沒聽見。

陳瀚東輕輕捅了一下餘式微的胳膊:“小微,你的禮物呢?”

“啊?哦,”餘式微終于回過神來,然後急忙從口袋裏掏出那個紅包,“小……叔……好……”

陳罕卓接過紅包笑的更歡了:“謝謝嫂子,感覺提前過年了。”

餘式微臉不由得紅了,被一個看着比自己小實際比自己大的人喊嫂子感覺有點怪怪的,她盡力說一些陳罕卓喜歡的話題。

“那個,我聽瀚東說你是個攝影家。”

陳罕卓笑呵呵的:“二哥就是喜歡誇我,不過用媽的話來說我就是一破照相的。”

陳夫人的确對陳罕卓的職業很不滿,不過到底是自己疼愛的小兒子,所以只能又無奈又寵溺的說到:“我還說錯你了?扛着個破攝像機躲到那深山老林去能拍到什麽,能有什麽出息,家裏安排的那麽好的出路你都不去,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你陳罕卓趕忙撒嬌求饒:“媽,媽,你別說了,家裏有大姐夫和二哥就行了,您就讓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吧。”

陳夫人推開樹袋熊樣的兒子,說到:“我說你什麽了嗎?你現在不蹦噠的挺歡的。”

陳罕卓被訓的灰頭土臉,他急忙對陳瀚東說:“哥,我帶嫂子去樓上看照片,你沒意見吧?”

餘式微也看向陳瀚東。

陳瀚東故作大方的說到:“去吧,不過別看太久,馬上就開飯了。”

陳罕卓歡呼一聲:“得嘞,嫂子您樓上請。”

餘式微被他那耍寶的樣子逗的咯咯直笑,兩人上樓的時候還邊走邊說話。

“你這人真逗,和瀚東一點也不像。”

陳罕卓說到:“嗨,我們家的人你也看見了,男的呆板女的嬌蠻,我要不再自娛自樂一點,遲早會得抑郁症。”

餘式微撲哧一樂:“你挺陽光的。”

“嘿嘿,我除了長的像我奶奶,連性格也像,屬于能苦中作樂的那種類型的。多虧了我奶奶這一優良基因我才能長的這麽帥氣性格又這麽陽光。”

餘式微不客氣的說到:“你是娃娃臉啊,看着跟個小孩子似的,和帥還是有一點差距的,要像瀚東那樣有男人味的男人才叫帥呢。”

陳罕卓生氣的撅起嘴巴,樣子像一個要不到糖果的小娃娃。

餘式微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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