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西聽說了她們的來意表示很樂意幫助他們,甚至還親為餘式微挑了服裝。
沈寧西的是一套民國時期的古裝,綠色的布料上面繡着淺白色的百合花,袖子是敞開式的,衣領是半圓狀非常的貼合。
餘式微很喜歡,而且這種衣服穿起來比之前那套白紗裙要方便許多,彈琵琶的時候也不會纏繞。
她不禁誇贊到:“你眼光真好。”
沈寧西笑笑:“是你身材好,皮膚也白皙,穿着這樣的衣服非常的合适。等你元旦晚會那天,記得先來找我一下,我給你畫一下妝再盤個好看的發型。”
餘式微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你還會盤頭發?”
一旁的肖唯拍着沈寧西的肩膀說到:“我們家小西不但人長的好看,而且還多才多藝呢,你看這店裏的衣服,好多都是她改造的,既有古代服裝的柔美,又有現代服裝的便捷。你身上這套啊,也是她改的,所以腰線才會這麽細這麽長,好看又不繁瑣。”
聞言餘式微幾乎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沈寧西。
沈寧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還不是你經營的好,記得我們的第一單生意就是你千辛萬苦拉來的,我們這個店有今天你的功勞絕對是最大的。”
夏子蘇咂咂嘴,說到:“你們兩都很厲害啊,這裏的衣服都好美。要不然等我們畢業的時候我們拍畢業照就到這裏來租衣服怎麽樣啊?”
肖唯呵呵笑了一聲:“你這回頭客過來我們肯定得給你打個折啊。”
夏子蘇一拍掌:“得嘞,我就喜歡和你們這種爽快人打交道。”
而且四個人談得很開心,最後決定中午一起去吃飯。
中間肖唯打了個電話,說到:“克裏,我今天和小西在外面吃飯,中午你自己吃吧。”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肖唯笑的的很開心,最後甜蜜的挂斷了電話。
沈寧西啧啧了兩聲:“真黏糊,出來吃頓飯還要打電話報備。”
肖唯害羞的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夏子蘇呵呵笑了一聲:“沒想到女強人也有這麽嬌羞的一面啊。”
沈寧西說:“嬌羞本來就是留給男朋友的嘛,再說了,男人的內心其實就是個小孩子,撒嬌一下,哄一下就什麽都搞定了。”
餘式微點了點頭,心裏卻想起了許久沒有消息的陳瀚東。她也不敢上陳家去問,就怕陳夫人逮着她教訓一通。
中途沈寧西去了一趟洗手間,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肖唯看了一眼,随後呵呵笑了起來:“還說我黏糊,她家那個更黏糊的打電話來了。”
餘式微和夏子蘇也跟着笑。
肖唯問到:“你們兩個也有男朋友了吧?”
餘式微搖了搖頭,咳咳,她沒男朋友,可是有老公了。
夏子蘇無所謂的揮揮手:“我也沒有。”
肖唯有些疑惑:“應該不會啊,你們兩個這麽漂亮,一個溫柔娴靜一個似火驕陽,追求者肯定非常多啊……”
夏子蘇大大咧咧的說到:“追小微的人确實很多,可她就像一塊冰塊,哪個都融化不了她。我嘛,是覺得沒意思,都一群小屁孩,懂什麽感情啊,我就喜歡那種成熟穩重的男人。”
肖唯點了點頭:“你這點倒是和小西很像。”
正好這時沈寧西回來了,肖唯轉臉對她說到:“剛剛權振東打了電話給你,你要不要給他回一個?”
沈寧西沒有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神色淡淡的。
餘式微卻是吃了一驚,她記得陳寒雪的老公,她的姐夫不就是叫權振東嗎?
難道只是巧合?這世界上真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沈寧西見她臉色有點不太對就問道:“怎麽啦?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餘式微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沒有,只是剛剛聽你們說到權振東,恩,我有個認識的人也叫這個名字。”
沈寧西夾菜的動作一頓,臉色也變得有些僵硬:“呵呵,是嗎?”
沉默了一會兒,她放下筷子拿起湯勺幫餘式微和夏子蘇布湯,說道:“這個鯉魚豆腐湯挺好喝的,而且還美容養顏,你們多喝一點。”
吃完飯夏子蘇回學校去了,餘式微又到了琴行練琴。
她沒有打電話回去,陳夫人卻打了電話給她,讓她晚上和陳瀚東一起回去吃飯,說有事情要商量。
餘式微只能說好。
看來陳瀚東并沒有回到陳家去,陳家人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吵架了的事。
她也沒心思再繼續練琴,只能回家撥打陳瀚東的電話。
這次電話終于有人接聽。
陳瀚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喂。”
背景很安靜,餘式微猜不出他到底在哪兒。
她沉默着,陳瀚東也沉默着,從前彼此依偎的兩個人,現在只能通過電波來感受對方的呼吸。
餘式微心裏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說道:“那個,爸媽要我們回老宅吃飯……今天晚上。”
陳瀚東屏了一下呼吸,心中那一點點的期望頓時灰飛煙滅,失望感鋪天蓋地的湧來,他現在可算是嘗到被人一句話就左右情緒的感覺了。
那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受。
他冷冷地說道:“知道了。”
然後就果斷的挂斷了電話。
餘式微知道他肯定還在生氣,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她心裏有些矛盾,但是又不知道應該向誰訴說,連個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夏子蘇是肯定不能的。
腦中不由的想起了沈寧西說過的話,男人就是個孩子,哄一哄就行了。
問題是,該怎麽哄呢?這可真是個技術活兒啊。
陳瀚東能不生氣嗎,那天跑出去拉着白晉喝了一夜的酒,心裏是有苦難言。
他絕沒想到他陳瀚東也有這樣栽在一個女人手上的一天。
等了一天沒接到餘式微的電話,他心慌慌的,還是白晉提醒他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早泡在酒桶裏了。
馬不停蹄的買了新手機補辦了新的電話卡,還是沒有接到餘式微的電話,他氣得差點把手機又扔了。
捱到今天餘式微終于來了電話,卻既不是解釋也不是道歉,而是那雞毛蒜皮的小事……
失落感撲面而來,心裏說不上好受,那種感覺就像整顆心都被別人握在手裏,随著對方的一句話而柔軟或者心酸。
當然,現在只剩心酸,因為握着他的那顆心的,是個木頭美人。
而木頭美人餘式微為了讨他歡心,臨出門前還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後才去的陳家。
結果在門口遇到了陳瀚東,他顯然是在等她。
餘式微明白這是陳瀚東的溫柔,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回家,陳夫人肯定會發現不對勁,到時候……
她心中很是感動,想要說些什麽,陳瀚東卻已經轉身走了,她只得把那些話咽了回去。
陳夫人把他們兩個叫回來的主要原因就是有關陳寒雪和權振東的事。
陳寒雪說,她十分肯定權振東在外邊有了女人,然後她甩了一打照片在桌子上,照片上的人姿勢十分暧昧,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走進公寓裏,不過只有背影,看不清臉。
陳寒雪狠狠的說道;“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個女的這樣勾引權振東,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女的。”
她的語氣太過兇狠,就像那天她毫不猶豫的用一塊硯臺砸了權振東的腦袋,果斷,狠辣。
餘式微抖了一下,她想起了沈寧西的那個電話,那個權振東真的是這個權振東嗎?如果是的話,那麽那個狐貍精不就是沈寧西?
她真的很難把沈寧西那樣清純的人和第三者這樣的名詞聯系起來。
陳寒雪又問陳瀚東:“東子,你知不知道那個狐貍精的事?”
陳瀚東眼也不擡的說到:“我常年在外,對姐夫的事不清楚。”
陳寒雪冷冷的看着他說:“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只會用下半身思考。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知道。我是你的親姐姐,你該幫着我才是。”
陳海東說:“這是你們夫妻兩個的事,我不方便插手,而且你應該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像你這麽暴躁這麽不善解人意,姐夫的心怎麽可能一直留在你身上?”
餘式微總覺得陳瀚東這話像是在說她,她看了一眼陳瀚東,可陳瀚東的眼神卻一直盯着眼前的菜,仿佛那是什麽人間美味。
餘式微心中有些失落。
她倒寧願他發火,而不是這樣冷漠。
陳夫人叫嚷道:“如果不是外面有人,權振東怎麽可能看也不看一眼小雪呢,他也不敢!所以問題都出在那個狐貍精身上,肯定是她唆使的。”
陳寒雪說到:“就是,那個狐貍精沒出現以前我和振東的感情不知道有多好呢!”
她這話說的有點太假,陳瀚東不禁哼了一聲。
陳司令終于開口,說道:“不能胡說八道,還是要講證據,這些照片根本不能說明什麽,人都看不清楚你怎麽就能确定是振東?”
陳夫人不滿的說到:“你們男人都一個樣就知道護着男人。”
陳寒雪也說:“東子你別以為你是我弟弟我就會幫着你,如果你真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肯定是幫着小微的,小微你說是不是?”
餘式微有些尴尬的擡頭:“啊?”
她看了一眼陳瀚東,他也會在外面找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