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員工說完這句話，然後就從商店裏面的員工通道離開了。
小茸茸憋了很久，秦牧歸晃晃他的手，小寶貝好像是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櫃臺。
等到故若過來抱他的時候，小寶貝才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嗚咽，慢慢開始嚎啕大哭。
“貓貓——貓貓沒有，了。嗝，茸茸喜歡的，貓貓——哇——”
“哥哥——”
是真的很傷心，說話都說不清楚了，眼淚從眼眶裏止不住的滾落下來，小寶貝哭的眉毛都紅了。
故若心疼的直親他的臉頰，抱着他去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喂他喝水。
茸茸依舊小聲嗚咽着，嘴裏含着剛剛遞過來的吸管，手上還扯着秦牧歸的衣角。
“熊熊貓貓——茸茸喜歡的——”
故若還是第一次見小寶貝哭的這麽兇，幫他擦眼淚都來不及。
心疼的要死。
“乖寶，來，擤鼻涕。轟一下就好。”
“呀——嗯。”
故若不敢用紙巾給他擦臉，怕他蹭的臉疼。
扯了濕巾出來小心的擦着茸茸的臉。
小寶貝這次是真的很傷心了，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明明差一點就可以拿到了，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就是沒有了。
小寶貝不能接受。
明明馬上就要拿到了的呀，明明下一個就是他了。
和牧牧哥哥排了好久好久的隊呢。
“嗚嗚嗚嗚——嗚嗚——啊啊——”
眼裏含着淚，看見牧牧哥哥站在自己的身邊。
茸茸的抽泣聲變得更低了。
“牧牧，牧牧哥哥—”
秦牧歸眼中是漫的快要溢出來的心疼。
自己也安慰不了他。
只能笨拙的用手心蹭蹭臉頰。
說着：“別哭，茸茸別哭。”
“牧牧哥哥會心疼的。”
“茸茸是最乖的小寶貝了，最堅強了。”
小寶貝哭到失去了靈魂，呆呆的，鼻頭紅紅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秦驚買完單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茸茸坐在故若的懷裏。
自家小侄子還幫着扶水杯。
走進了發現，除了茸茸是一臉委屈的樣子，故若和秦牧歸都是眉頭緊鎖。
秦驚遞過去一個和茸茸差不多等身的熊貓玩偶。
“來，給茸茸抱着，小可憐別哭哦。”
看見懷裏被塞進來一只熊貓，圓乎乎的身子還對着他笑。
小寶貝好不容易憋住的淚再次湧了出來。
“嗚嗚嗚嗚——叔叔，茸茸，茸茸沒有，貓貓。”
一時間秦驚就遭到了另外兩個人毫無掩飾的鄙視。
故若一直摸着小家夥的後背，哭的整個後背也濕了。
秦牧歸舉着水杯的動作一直沒變，就怕小家夥哭到缺水。
“噢—茸茸別哭，，乖寶，叔叔給你買個其他的熊貓玩偶好不好啊。”
茸茸已經哭的累了，持續不斷的抽泣，漸漸變成了不時的啜泣，還不忘對着秦驚搖搖頭。
嘴裏嘟嘟囔囔的說着些誰也聽不清的話。
故若心裏着急着，眉心就沒松開過。
他抱緊了懷裏的崽崽，也對秦驚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故若把茸茸抱起來，溫柔的叫着他的名字，“茸茸，寶貝，我們回家吧，回家哥哥抱你睡覺，馬上就回家了。”
秦牧歸和秦驚跟在他身後。
三個人沉默的往停車場走去。
已經快十二點了，停車場裏也沒什麽人，他們不出意外的話本來應該在園區裏面吃午餐的。
車裏。
故若抱着昏昏欲睡的茸茸對前面駕駛座的秦驚和身邊的秦牧歸道歉。
“抱歉啊，害的你們不能準時吃飯了。”
秦驚搖了搖頭，不是太在意：“這有什麽。等會兒你還能不請我吃飯不成？”
秦牧歸一直拽着茸茸的一只手沒放。
“叔叔，剛剛我吃了零食，現在也不餓的。”
故若再次被秦牧歸小小年紀的體貼給感動到了。
單手摸了摸秦小歸的頭。
“乖孩子。”
秦驚把車速提高了些，開的比去的時候要快一些。
小寶貝在故若懷裏半眯着眼，是快要睡着的模樣。
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沒辦法讓他自己做安全座椅。
小寶貝只想抱着自己的故若哥哥。
故若今天的心都快被小寶貝揉碎了。
哪裏還顧得上這麽多。
直接坐到後座上抱着茸茸。
感受到自己被故若整個抱在懷裏，呼吸之間都是故若身上淩冽的竹香。
小寶貝覺得安全感滿滿。
漸漸放松了下來。
剛剛的一場大哭兩場小哭已經費盡了茸茸所有的力氣。
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了。
車裏一時間無人說話。
秦牧歸看茸茸的鼻頭一直紅着，時不時還亂動。
他松開了小寶貝的手。
悄悄的，牽上了他的衣角。
哥哥的乖寶貝，今天受委屈了。
秦驚一路上都盡量保持車速均勻，讓後座的茸茸可以睡得舒服。
好在，直到車停到了車位，故若小心的抱着茸茸下車的時候，小寶貝都沒醒。
故若把他放到床上，可能是被子有點涼，小寶貝哼唧了一聲。
故若連忙接着把他抱在懷裏，輕聲哄着。
“乖乖寶貝，睡吧，哥哥在這裏，寶貝安心的睡吧。”
聞到了确認是熟悉的味道，小寶貝隔空伸手。
像是要抓住些什麽。
“寶貝，哥哥在這裏，乖寶，睡吧。”
故若輕輕握住茸茸的小手，給他裹上細膩柔軟的小毯子，看着茸茸的小臉睡的紅撲撲的。
許久，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小茸茸抱到床上去。
這次小茸茸乖乖的就繼續睡着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昏暗。
茸茸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故若掩着門，悄悄走出來。
秦驚和秦牧歸在客廳，故若出來的時候，秦驚剛挂電話，沖他揮揮手。
“已經點好餐了，一會兒就送到。”
故若已經沒力氣了，把自己摔進沙發裏面，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疲憊臉色。
“哎呦 ，累了累了。”
秦驚還是第一次見到故若這種狀态。
和他之前見到的從容淡定，調皮玩笑，認真堅定。
這些似乎都不太一樣。
他好像抛棄了所有的外在。
把他自己，原原本本，完完全全的展現給自己看。
秦驚走到他的身邊，捏了捏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辛苦辛苦，今天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崽子哭的這麽傷心呢。”
故若無奈點頭，“我也是第一次看見，茸茸從會說話之後還沒哭的這麽傷心過呢。 ”
這話沒說假，在卿天谷裏都把他當寶貝一樣了，怎麽會有人讓他哭。
今天這算是把之前沒哭上的，全都給補上了。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今天幸好有你們，不然我估計要陪着茸茸一起哭了。”
故若這句話是真心的。
剛剛在動物園，如果不是有秦驚和秦牧歸，他一個人可能真的無法面對。
秦驚才不和他這麽見外呢。
“安啦，沒事兒。”
安慰了他一句，電話就打來了。
秦驚從門口拿了午餐。招呼秦牧歸和故若來吃午飯。
秦牧歸一直坐在沙發上，沒進房間，但是一直看向卧室的門。
應了一聲他小叔，秦牧歸站了起來，還是看了看房間的方向。
他問故若：“叔叔，要把茸茸叫起來吃飯嗎？”
茸茸剛睡熟。
故若想還是不要把他叫醒了。
好不容易睡下的，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等會兒茸茸醒了再給他吃，剛剛哭累了，先讓他睡一會兒。”
秦牧歸點點頭，也不說話了，開始埋頭吃飯。
吃一口看一眼房間，眼神裏的是不容分辯的擔憂。
故若拿着秦驚給他的筷子，有一口沒一口的扒拉着米飯。
腦子裏全是小寶貝緊緊抓着自己的衣服，在自己懷裏哭泣的樣子。
他有些怪自己，怎麽能讓茸茸哭成那個樣子。
自己還算是他的哥哥嗎？
這麽沒用的哥哥嗎？
怎麽能讓茸茸在自己的懷裏流淚流到止不住呢。
故若眼裏面上全是懊悔。
“秦驚，你知道那個小玩具在哪裏還可以買到嗎？”
秦驚給故若盛了一碗湯，給他放在邊上。
又給秦牧歸夾了半碗的菜，小聲對他說：“小歸，先好好吃飯。”
一桌三個人，有兩個人都心不在焉的。
秦驚只能努力讓每個人都吃飽飯了。
聽到故若的問題，秦驚對這方面了解不深，不過他有辦法。
拿出手機，開始給一個有着這方面了解的朋友發了信息。
對方回複的很快。
“這個玩偶是限定款，普通的商店是沒有的，是有一個玩偶公司和各個大型動物園的聯名。離我們這裏最近的動物園是蘇葉市。但是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也是沒有了的。”
對方還在接着發信息。
秦驚轉述：“這款裏面的熊貓是最火爆的，已經有黃牛炒到了兩萬一個，但即使這樣，也會有很多人是買不到的。每天都是限時限量供應。”
故若越聽越不對，眉頭的川字越發明顯。
他接着問：“那可以網購嗎？”
秦驚先看向手機屏幕，然後搖搖頭，說：“這是線下發行的，目前不支持網購，網上也還沒有開放正規渠道，這個活動目前還在初始階段。我幫你查了下，總公司在蜀地，現在過去的話開車也要五個小時了。”
一陣陣悶雷響起，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故若看見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墨色的濃雲擠壓着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遠處，霧鎖雲攏，自半空升騰而起。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一時間，房間裏面都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