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有人盯着我
翌日一大早,溫栀寒看着門口的、熟悉的瑪薩拉蒂。
副駕駛的窗被落了下來,寒司宴側眸過來的那一刻,眼神裏面有一閃而過的驚豔。
因為是夏季,又要去看昆曲,溫栀寒特地選了一條淺綠色的新中式旗袍。
那旗袍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制,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曲線。
綠色,清新而充滿生機。
旗袍的領口精致地立起,襯托出她修長的脖頸,宛如優雅的天鵝。
她的身姿亭亭玉立,每一步都輕盈而優雅,仿佛帶着微風拂過的溫柔。
旗袍的衣袖輕輕擺動,若隐若現地露出她纖細的胳膊,肌膚如雪,細膩如玉。
面容精致如畫,眉如遠黛,眼似秋水,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透着聰慧與溫柔,鼻梁挺直,嘴唇如櫻桃般嬌豔欲滴,微微上揚的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如春日暖陽般溫暖人心。
她的發髻高高盤起,幾縷發絲自然地垂落在臉頰兩側,增添了幾分随性與溫婉。耳畔的珍珠耳環輕輕搖曳,與她身上的淺綠色旗袍相得益彰,更顯清新美麗。
垂下的手腕處,正戴着前不久他送的手鏈,栀子混着白玉蘭,和她身上溫婉的氣息如出一轍。
寒司宴下車,繞過車頭,為她開門,旗袍開叉到小腿,露出一雙瑩白纖細的小腿,好似一只手就可以抓住。
“溫小姐,請。”
“謝謝。”
京城有一片古韻文化區,它坐落在市中心,周圍都是名利浮華。
寒司宴帶她來到一家門面裝修低調的餐館。
下車後,他替她打開車門,牽着她下車,兩個人一同走進去。
前臺先是很驚訝地看了一眼溫栀寒,随即立刻笑吟吟道,“寒先生來了,宋先生他們已經在等了。”
宋先生?
溫栀寒對京城的上流圈子了解很少,并不知道宋先生是誰,但看到前臺如此恭敬,相必又是一位很厲害的人。
她沒出聲。
寒司宴邀請她聽曲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可能是一場不同尋常的聚會。
“重開一間。”嗓音低啞,帶着寒意。
溫栀寒側目望他。
男人冷峻的面龐猶如被精心雕琢的雕塑,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地展現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魅力。
她沒想到,寒司宴會重新開一間包間。
等坐到包間裏了,才回過神來。
“你的朋友們不會有意見?”
明明人都來了,卻不和他們一起吃飯。
“不會,寬心。”
菜品是溫栀寒選的,份量都不是很多,只有兩個人吃。
中途,包間的門被敲響了,來人三言兩語,寒司宴應了幾聲,轉身,“我去那邊看看。”
“好。”
“有事打我電話。”他将黑色燙金名片留下。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留下聯系方式。
溫栀寒将名片放到一邊,倒了一杯果汁,其實她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便在這裏坐着等他。
期間,包間的門開了一條縫,她被動靜驚擾,下意識看過去,被門口幾雙眼睛吓得差點驚呼出來。
任誰看到門口有人盯着自己看都會被吓到,尤其是這幾年越來越多層出不窮的視頻告誡女孩子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她的背後隐隐出了一層汗,拿起手機,趕緊按照他留下的名片撥打過去。
這種情況下,她不敢出去看。
包間的門又是屏風式的,很容易被推開。
電話鈴響了不過十秒,就被接通了。
寒司宴手握紅酒,在名利場裏仍舊清冷矜貴,別人來敬酒,卻不敢讓他喝,哪怕一口。
他手中的紅酒只在他興致來時,才喝。
“聽說寒先生金屋藏嬌?不帶來給大家見見嗎?”
他們這個圈子裏面金屋藏嬌的人多了,無論是家裏還是外面,但能做到寒司宴這種……少得可憐。
誰會抛棄名利場去一邊陪人吃飯?
“寒先生選中的美人,那肯定是百裏挑一,怎麽會帶給我們見呢?”
“就因為百裏挑一,所以才想見見美人的芳容。”
“總不會比你養的那小白花差的,王總。”
寒司宴一個冰冷的視線丢過去,衆人立刻閉嘴。
他置于桌上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面,“咚——咚——咚”
每一下,都是在給衆人施威。
宋緬玉有事暫時離開,讓他來震着這堆人,一面鬧出不好收場的戲碼,畢竟這裏面的仇家可不少。
看着這堆一開始并沒有出現在名單上的人……
當電話鈴響時,衆人都不禁捏了一把汗,誰在這時候沒關手機?
雖然港城寒家這幾年不插手內地的事了,但稍微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寒家在內陸是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哪怕,他們的大部分産業都在國外。
寒司宴看着屏幕上顯示的一串陌生號碼。
號碼歸屬地是,蘇省。
他剛接通,就聽到溫栀寒有些着急的聲音,“寒先生,有人在門外盯着我……”
溫栀寒遇事極少着急,除非是出了她也無法把控的事情。
“我馬上過來。”
他起身,從容不迫道,“抱歉,失陪一下。”
說完,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跨出了包間。
留下面面相觑的幾人。
一個電話,就走了?
到底是誰,來頭這麽大,居然連這位都能請得動,晃一晃神就不見了。
*
寒司宴趕到,外面已經沒人了,他敲了敲屏風,“是我。”
溫栀寒被敲門聲弄得戰栗,聽到他的聲音,警惕的心才放下。
“請進。”
“讓人去查了,別擔心。”
他走進來,沒有靠她很近,只是坐在離她一米之外的地方。
溫栀寒見他如此,忍不住露出一抹笑來,“我沒這麽脆弱。”
“以前也有這種事情,我一開始很害怕,後來發現,有人陪着我,就不怕了。”
所以陳叔才會跟着她大老遠來到京城,一直陪着她從創業到現在。
所以,寒司宴來了,她也不怕了。
只要有人在她身邊,就不再害怕。
“很經常發生?”
他問。
溫栀寒就答。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好幾次了,但都沒造成實質性的危害。
“不經常的。”
不經常?
寒司宴在背對着她時,面色沉了下來。
那就是發生過了,還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