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溫柔似水

她是姜翎月,熟悉的面容,卻是自己十六七歲青澀的模樣,這不是自己的年代,卻是無法在歷史書上找尋的影月王朝。自己現在所在的,是一個叫萬柳城的地界,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姜翎月如履薄冰般心裏不踏實。

站在滿是荷花的池邊,望着那荷葉田田,姜翎月有些暈眩,這也是一瞬間般地過了三天,她以為睡一覺,就會發現這是一場夢,會回到原來的世界。但是第二天睜開眼,卻依舊是這個陌生的莊園。而三天過去了,一切都變得實體化了一般,讓她腦海裏也是明白,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現實,心裏卻是越發的絕望了,她的大好前程,她的愛情之花,剛剛萌芽就湮滅了。起先的惶恐和不信,在過了三天之後,她也漸漸死心了,也漸漸接受了,自己的心裏承受能力和适應能力都是不差的,而除了接受,她還能怎樣?

這個所謂的家,氣氛很冷,沒有嘴碎的貼身丫鬟來告訴自己一切,那個貞兒也只有自己問之下才會答;那個丈夫,溫柔面容下是她不願去探的真實。不是沒看過穿越的小說影視,可誰會像自己這般,一閉眼,就來到了另一個時空變成了另一個人?而最令人吃驚的就是,所謂的丈夫,無需自己用失憶的借口來掩飾身份,對方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現狀;所謂的丫鬟,冷冷冰冰,對自己這個所謂的女主人有着不屑和輕視;這偌大的莊園,有着看不到邊的荷花池,有着精制夢幻般的湖心亭紗幔飛舞,加起來的奴仆卻不到五個,而一個個,來去無聲,總是不間意的出現和消失。

“小心些,可別像之前一樣又摔入了池裏!”許是站了久些,腦海有些暈眩,姜翎月身形只微微一晃,便聽到身後的聲音,一雙手已經将自己攬入了懷裏。這是她的丈夫,墨谏,一個看似完美溫柔的男人。但是自己總是感覺溫潤只是他的表象,在骨子裏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竟然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啊!微微拉開兩個人的距離,這對她是個陌生人啊,實在是不習慣這樣親近。

“以前我也掉進過池子裏嗎?我怎麽不記得了!”姜翎月故意說道,這個男人認定她是他妻子,那不妨就問問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宛若自己年輕時的姜翎月是個什麽樣的人。

墨谏一雙深邃眼眸望着眉間微鎖地姜翎月,緩緩開口道:“娘子得了失憶症,自然是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這以前啊,娘子最喜歡乘着小舟在荷花池裏游玩,興起時就去摘那蓮蓬,然後一個跟頭就栽進去了。”

聽着墨谏說着這話的時候,姜翎月是看到他眼神清澄,不見喜色,風平浪靜。這溫柔的姿态仿佛只存于舉止間,語氣間,便非發自真心。“那是誰将我從荷花池裏撈出來呢?”姜翎月便是直直問道。

“自是為夫了!”墨谏輕笑着,“娘子這得了失憶症,整個人都沉靜了許多,以前的你總是喜歡纏着為夫帶你玩呢!”

他是在懷念以前的那個人嗎?還是覺得她應該也會那樣?這撒嬌之類的不是不會,平日裏友人之間也是經常嬉笑玩鬧,故作柔弱,但是要她現在裝出十六七歲小姑娘模樣,真真是讓自己作嘔的。她喜歡的是陸君翊那樣的男人,平日從容,時而玩笑,笑起來時雙眼會眯成一條縫。這個男人看似溫柔,卻是沉靜如水,仿佛藏着莫大秘密一樣,讓她望而遠之。想起了陸君翊,不由鼻頭一酸,如果自己沒有這平白無故的經歷,這個時候應該是和陸君翊在一起了吧!那邊的自己現在怎麽了,自己算是魂穿吧,那自己的身體呢?該不會報紙上的頭條便是都市白領暴斃家中,死因不可查吧!

墨谏是看出姜翎月面上的失落的,便是開口說道:“娘子累了吧,這日頭還是毒辣的,可別又中暑了!”說着便是拉過姜翎月,往內院走去。

這人怎麽自說自話啊!姜翎月有些不舒服,他看似溫和模樣,但是決定什麽的時候都是不問自己意見的。感覺背後有人盯着一樣,姜翎月便是腳步有些放緩,回頭去看。

“怎麽了?”墨谏也是停了下來,回頭問道。

“我感覺有人盯着我,是我想多了吧!”姜翎月眼中有些迷茫,若她是此間的女主人,那府裏都是下人,誰會在背後盯着自己呢,所以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墨谏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是随即變成常态,玩笑般道:“娘子定是看錯了,娘子以前喜歡清淨,所以府上的下人也少,這所有人娘子不都見過了嗎?”

姜翎月不說話,只是微微低下了頭,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神經繃得太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太陽曬多了,有些暈乎乎的感覺,便是開口道:“我累了,想休息。”

“為夫這就送你回屋!”墨谏說着竟就是當場将姜翎月橫抱起。

“你……”姜翎月是一點都沒有意料道,這古人難道這般開放嗎?墨谏身形是高大的,他抱起自己渾然不費力的模樣,還一副理所當然姿态,讓姜翎月拒絕的話也咽了下去,可能這之前他們夫妻就是這樣相處的吧!

姜翎月回屋躺下,看墨谏要為自己解開外衣,她尴尬萬分,忙是按住自己的衣領。開口道:“我自己來就行了!”名義上是夫妻,但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個姜翎月啊。

墨谏笑笑也止住了手,開口道:“娘子這是害羞了,也罷,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也沒辦法。若是娘子記起之前你我恩愛場景,就不會在介意為夫為你寬衣了!”

姜翎月面上一紅,當真之前兩人那般恩愛嗎?觸碰到了自己脖頸上的銅錢,她便開口問道:“這是什麽?”她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脖子上挂着這個紅繩銅錢,之前忘記問,現在便是開口道。

墨谏按住姜翎月意圖牽扯的手,回答道:“這是你昏迷期間為夫為你求來的平安銅錢,護身用的。”

“哦!”姜翎月感覺有些怪,為什麽會用銅錢來做護身符,但是這種事情還是抱有敬畏之心的好。

這安慰好了姜翎月,墨谏便是退了出去,那臉色在轉身之際已經是變了。門口站着先前的丫鬟貞兒,看到墨谏出來便是恭敬地行禮。

“這些日子好生看着夫人,我要回山中一趟!”墨谏開口說道。

“師傅放心,徒兒一定不負所望!”貞兒也是面無表情,冷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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