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耳不見為淨,江月幹脆把自己的頭,直接埋進男人的胸口。
既然無法避免,不若掩耳盜鈴一下。
如此至少保住了她的名聲,總比什麽都沒保住的好。
回到家裏,江月被第五煌灌了兩大杯姜茶,最後她實再是喝不下去了,才收了手。
接着她又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才把身體裏的寒意給驅逐了出去。
只是她到底還是低估的寒冬的冷意,也高估了自己的抵抗能力。
江月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得了感冒。
她頭昏腦脹,鼻子嚴重的塞住,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而且本來說好守着她的第五煌等人,卻不見人蹤影。
江月只能自己強撐着起床,帶着頭重腳輕的感覺,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又在客廳的隔斷抽屜裏,翻出一盒感冒藥來。
她打開剛要吃,卻發現藥已經發了黴,再沒有比這個更糟心的了。
江月只能去外頭的藥店裏買,早晨的寒氣本就重,她穿的裏三層外三層,都沒能擋住這森森寒意。
甚至她在去藥房的路上,還下起了雪。
這雪很漂亮,她也有很久沒有見到過雪的樣子了。
可是也确實太冷了。
她搓了搓自己的雙手,稍稍緩解了下涼意之後,才繼續前進。
江月走到十字路口,過了馬路,對面就是藥房。
她剛站停,就看到身邊有一個美女匆匆趕來,卻因走得太快,而打了滑。
只是在這位美女快要摔倒的時候,她的腰竟以十分強勁的柔韌度,以十分誇張的動作,維持住了她的平衡,沒有摔倒。
江月看着啧啧稱奇,差點忘記過馬路,她走進藥房的時候,店員正在看新聞。
電視裏播放着昨天入室搶劫案的錄像,這段錄像很是模糊,只能堪堪看出是個人走進了被盜人的家裏,開始翻箱倒櫃。
這段錄像真的糊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不單滿屏都是雪花飄,這畫面上還有波浪狀的線條來回的滾動着。
本來就糊的人影,變得更加的扭曲。
唯一可以确認的,這個小偷是個穿水藍色衣服的人。
至于是男人還是女人,那就越的是臣妾辦不到了。
江月擡頭看了看,發現并沒什麽特別的之後,便直接走到店員那裏。
“給我拿盒感冒藥。”
“哦好。”
藥員看着新聞正起勁,對江月愛搭不理的。
在轉身給江月取藥的時候,她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過電視。
出于好奇,江月再次側身擡頭,朝電視裏看去。
這一看,她瞬時驚呆了。
電視裏現在正在播放的,是靜态的照片,上頭的圖案跟錄像不同,十分的清晰。
而上頭這個小偷,居然跟江月的認識的一個人,非常的相像。
那就是孫甜甜。
那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作古的不能再作古的女人。
更詭異的事,是電視裏那張靜态的孫甜甜,就像是活了一樣,僵硬的轉了轉自己的眼珠,竟對上了江月看她的視線。
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孫甜甜的照片,居然開口說話了。
“嗨,好久不見。”
雖然只是一個口型,但江月卻是奇跡般的看懂了。
這樣讓她頭皮發麻,再加上她本來就生了病,更讓她在頭皮發麻的同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喂,你還行不行了?這藥還買不買?”
就在此時,店員的怒罵聲在江月的耳邊炸開。
也多虧了這個聲音,把江月的神智拉回了現實之中。
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店員,又擡起頭看了看電視,發現上頭的照片不僅不是孫甜甜,甚至還不是一個女人。
那個小偷就是個糙漢子。
所以是錯覺?
江月晃了晃頭,告訴自己,剛剛只是因為自己病糊塗了,才出現的幻覺。
沒有事的。
“喂,喂,你是神精病啊,來藥房說買藥,拿了藥給你居然只是傻站在那裏,也不說要還是不要……”
店員見江月依舊不理自己,幹脆開罵了起來。
江月被她吵的腦仁痛,直接道,“要,你沒見我病了?”
說着她從口袋裏掏出錢,拿了藥,轉身就走。
“喂,找零。”
店員在江月的身後大叫。
但江月沒有理會她。
不知怎麽了,自打剛剛看到孫甜甜之後,她的心跳就莫名的加速。
打從心裏産生了一種恐懼,這樣的恐懼讓她渾身不安。
她跌跌撞撞的過了馬路,走到了她家小區門口的公交站點之上。
這裏離藥店已經有段距離。
她的體力已經透支,以江月決定在這裏先休息一下。
站點這裏的廣告欄上,滾動着幾張飲料的廣告。
上頭的小鮮肉們,洋溢着陽光的笑容。
這多少驅散了江月心裏的恐懼。
她由衷的輕了口氣,低下頭輕拍了下胸口,“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不是普通人,身邊又有第五煌他們,這些普通的小鬼,又能拿我怎麽樣?”
在徹底放松下來之後,江月再次擡起頭。
卻沒想到,正好看到廣告欄上,滾動的圖像上頭,有一劫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這是什麽?
江月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滿心疑惑的定睛看去。
此時她才發現,現在播的這條廣告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
此時圖片之上顯示的是一個身穿紅衣,美豔而妖嬈的女人。
她的手裏拿着一個黃金色的杯子,正在喝酒,她的嘴角滑落一絲豔紅色的液體。
讓這位紅衣美女,看上去既詭異,又美豔。
江月盯着這副圖看,越湊越近,最後竟發現在這位美女的身後,居然還隐藏着什麽。
出于好奇,她起身走到圖像前,近距離的研究起來。
“啊!”
不想這一研究,竟讓她因為驚恐,再次尖叫起來。
恐懼讓江月拿着藥,轉身就往家跑。
可是她的腦袋裏,卻沒有辦法,把剛剛看到的那雙眼睛,全部忘記。
那是一雙空洞的,沒有焦距的眼睛。
江月透過那個眼洞,再次看到了孫甜甜。
她站在那裏,笑着跟她招手,還跟她打了個招呼,“江月,你想我嗎?”
鬼才想她!
江月飛快的奔跑着,可是天冷路滑,外加身體不适,讓她咣的一聲,直接摔倒在地上。
本來就頭暈眼花的她,只覺得眼前發黑。
雖然還沒有暈過去,但卻暫時看不見任何的東西。
黑暗讓恐懼滋生,也讓她的膽子越變越小。
“嘿嘿嘿嘿,江月,我終于找到你了。”
最要命的是,孫甜甜的聲音,居然再次在她的耳邊響起。
同時,她清楚的感覺到,一雙冰冷刺骨的手,扣住了她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