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哥哥,”
安靜的艙裏突來的這一聲,吸來了其他人的目光。玉如意臉紅得發燙,可是她沒有停下手,把枕頭挨艙板擱着,然後小心地扶李守成靠在上面。“娘說吧。”她羞得擡不起頭來。李守成握住她的手,要放在平日,玉如意不知道多歡喜,今時今日,除了痛苦,還有什麽?她掙紮了下,李守成握得更緊了。玉如意心知他的傷還沒康複,不敢再掙紮,只能任他握着。
“嗯哼,你們救這小子時,發現被毒死的鯊魚沒?”
不用指,不用解釋,都知道“這小子”指的是李守成,衆人搖搖頭。要能用毒藥,還用得着這麽麻煩,搬火藥來炸?還不是怕禍及其他魚兒,繼而禍及周圍的漁民。
“可是,我們在他的衣服上發現了一種毒,這種毒可以令人至癫至狂。”柳月淡淡地掃了所有人一眼。葉一凡心頭一凜,他終于明白為什麽不是玉錦堂去脫掉李守成的外衣,而是身為夫人的柳月去“扯”,三下兩下扯掉李守成的外衣,難道毒是才下沒多久?他擡起頭,就見柳月一雙眼灼灼地盯着他,“毒下得很奇怪,在他的後背靠脊柱兩旁,如果我沒有記錯,當時如意是把他扛在肩上,一路從海上躍回來的。”
“什麽?如意從海上……”李守成轉臉去看玉如意,玉如意沒有擡頭,她一直在發呆。
“可不是?那麽多鯊魚圍着,不是小葉去救,你們倆怕是都活不了。”楚濂被葉一凡重重地掐了下,痛得他龇牙咧嘴,很不滿地反掐回去。我可是為你說話呢,免得小丫頭忘了,真是狗咬呂洞賓。
李守成的眼神變得異常柔和,“你這麽這樣傻?萬一……”玉如意擡起頭,眼睛裏全是淚,痛苦的,堅決的,“沒有萬一,就算知道我可能會死,我也會去。”李守成不說話了,他更緊地握住玉如意的手,怎麽辦?兩個都救了我……蕭小姐答應做妾,如意也不答應啊。
“咳咳咳,”柳月大聲地咳嗽着,“我還沒說完呢。那種毒,哼,被倒上去不超過一個時辰,所以,”
“所有接觸過李公子的人都有可能下毒。”葉一凡“啪”地打開折扇。
“如意不可能。”楚濂說完,見衆人都瞧向自己,不覺脖子一梗,“是不可能啊,她那樣拼死從鯊魚嘴裏救他回來,就是為了給他下毒?你們信,我不信。”
“所以,我們夫婦倆決定演一出雙簧。”柳月瞄向玉如意,玉如意渾身震了震,難道爹娘說那些話……“首先是如意,我們故意說她可能是李公子的妹妹,她當場就昏倒了,可見心裏是多麽在乎……她不可能。”
李守成瞠目結舌,心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我不相信,”他的聲音嘶啞難奈,“我不相信如意是我妹妹,我也不允許……”
完了,弄崩潰一個,又開始折騰另一個,這兩口子有毛病,自己的女兒女婿……呸。楚濂啐了自己一口,我不是幫小葉嗎?怎麽就認可了?呸,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