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槍聲響起

第一句的時候餘式微沒聽清楚,第二句我愛你蹦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一變,目光噌的一下刺向陳瀚東,那裏面包含的情緒太過複雜。

陳瀚東還沒分析明白,忽然就看到餘式微擰了一下眉頭,臉色也一瞬間變的蒼白起來。

這種場景陳瀚東太熟悉了,那種無法抵抗的恐懼感洶湧而來。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餘式微,焦急的喊到:“小微,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餘式微一手握着錄音筆,一手抓緊胸口的衣襟,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我……我……心口疼……我疼啊陳瀚東……”

說着眼淚已經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

陳瀚東看的揪心,一把将餘式微抱起就往樓下沖去,他以為所有的噩夢都結束了,卻沒想到,後面還有更沉重的打擊,她已經忘記了他,病卻根本沒有好。

餘菀正打算上樓叫他們兩個吃飯,看到陳瀚東急急忙忙的把餘式微抱了下來還吓了一跳,手裏的勺子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這……這是怎麽了這是?”

餘式微歪在陳瀚東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揪着胸口,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小微突然發病了,我得送她去醫院。”

說完,陳瀚東又往外沖去。

“什麽?”餘菀的腦子已經亂成一團漿糊了,竟忘了跟上去,她想不通,好好的,餘式微怎麽又發病了呢,不是說都已經好了嗎?

趕往醫院的路上,陳瀚東開車,餘式微坐在他的旁邊,她的手裏還握着那支錄音筆,不過不知道她碰到了哪個開關,錄音筆停了下來,沒有運轉。

她的眼睛一直一直看着陳瀚東,陳瀚東一邊開車,一邊,還要分神去照顧她:“沒事的,別害怕,相信我。”

他的表情雖然異常的鎮定,可是過分用力的手指還是洩漏了他內心說不盡的擔憂。

餘式微看着他焦急的面容,腦海中閃過許多有關他的畫面,他帶她去贏金餃子,他跪下求婚,他為她梳頭……還有最後他痛苦不堪的深情。

心口痛的越來越厲害,她模糊之中掙紮出一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當時的心情,她好像明白了一點,那種不舍,那種心痛,那種遺憾,都化成了纏綿的傷口,永遠的留在了心間。

她顫抖着,伸手握上了陳瀚東的手:“瀚東……”

她想說,過去的自己肯定是愛他的,現在的自己,依然愛她,只是她害怕,她嫉妒,她不敢承認醒來的時候看見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經深深的烙進了她的心裏。

陳瀚東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像是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小微,別怕,馬上就到了。”

“嗯。”她閉了一下眼,然後整個人歪倒在他的肩膀上,眼角還挂着兩行淚,心裏,是未能說出口的遺憾。

陳瀚東心一緊,那一刻,他什麽都忘記了,看着倒在他身上的餘式微,連呼吸都不自覺的停了一下。

他緩緩的踩下剎車,就那樣大刺刺的把車停在了馬路中間,兩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車水馬龍。世界一下子安靜了,所有事都與他無關,他的眼裏只剩下這個靠在他身上的女人。

後面的車不停的在摁喇叭,他充耳不聞,有交警過來拍他的車窗,他視而不見。

整個人空洞的像一座空了的木偶,時間滴滴答答的流轉着,在他眼裏卻仿佛靜止了一般。

詭異的寧靜之中,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根本不想聽,只微微側身把餘式微抱進了懷裏,兩只手捂住她的耳朵,讓她不要聽,不要被吵醒。

可是對方很執着,他不接她就一直打,陳瀚東有些煩了,伸手想去把手機關掉,結果卻摁到了通話鍵。

電話剛一接通梅雨晴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陳瀚東,我是梅雨晴,我懷疑楊寂染對餘式微下了某種心理暗示,聽說你們回家了,最好趕快回醫院,如果一不小心觸動了那個心理暗示的話,她又會進入深度睡眠。趕快回來!!!”

聽的出梅雨晴是相當焦急得,說話的語速比以往快了許多,可是晚了,還是晚了,餘式微的心理暗示已經啓動。

他後悔了,他早該發現不對勁的,為什麽要把她帶出來,為什麽要強迫她想起過去的事情,難道就這樣不好嗎?

可他不認命,他還要再努力一次,再把餘式微從鬼門關拉回來一次不可。

想到這兒,他重新發動車輛,帶着餘式微直奔醫院,只不過這次後面還跟了好幾輛警車。

陳瀚東根本不管他們,直接開車向醫院飛奔而去,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要追上他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陳瀚東到達醫院的時候那些人早被他甩到老遠去了,他抱着餘式微沖進了醫院,叮囑韓柏遠和梅雨晴照顧好小微,他轉身又走了,他必須去找楊寂染。

在醫院門口卻又碰到了權振東,看見他陳瀚東還覺得有些奇怪,爸媽昨天就出院了,自己和小微今天也走了,他到醫院是來看誰呢?

權振東沒想到會碰到陳瀚東,下意識的想要躲閃,但是陳瀚東已經朝他沖了過來。

陳瀚東一把拉住權振東車子的門,說到:“你車先借我用一下。”

眼角瞥到已經有交警追到這裏來了,他又說:“還有那群人你幫我擺平一下。”

不等權振東反應過來,他已經奪了他的鑰匙火急火燎的走了。

權振東今天是來醫院做第一次透析的,他故意避開了陳司令和陳夫人,卻沒想到竟然撞見了陳瀚東,而且車子還被他給搶了。

再回頭,交警已經到了他的旁邊,指着陳瀚東的車子問他:“這車是你的嗎?”

權振東只得又替陳瀚東把這一攤麻煩給解決掉。

陳瀚東給楊寂染打了個電話,楊寂染似乎在等着他的電話一樣,才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他也沒多餘的廢話,直接就飙出一句:“你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你。”

楊寂染哼笑了一聲:“彼岸咖啡館,你知道的。”

彼岸咖啡館?聽着有些耳熟,陳瀚東一邊開車一邊想,最後終于想起來了,那個地方是他和楊寂染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如果,非要把兩個人的碰面叫做約會的話。

那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而且還是在一條小巷子裏面,況且又過了這麽久,要找到并不容易,幸而陳瀚東記憶超群,憑着記憶還是找到了那個地方。

現在想想,從前楊寂染約會總喜歡找一些偏僻的地方,比如巷子裏的咖啡館,比如比較小衆的電影院,甚至吃飯也只在包間裏面吃,原來那個時候她的保密措施就做的非常好。

可惜他一開始并沒有發現這種種的不對勁。

因為咖啡館是在巷子裏面,所以陳瀚東只能先把車子停下,再步行過去,還未靠近他就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對勁,這個時候正是喝下午茶的時間,就算這咖啡館生意再差也不能一個人都沒有,不單連咖啡館裏沒有人,連旁邊的店也門可羅雀。

他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因為是偏僻的小巷子,所以有很多可以秘密埋伏的狙擊點,他眼角只輕輕一掃就已經發現了三個,對面窗戶口那邊一個,旁邊花店裏面一個,還有一個躲在了牆壁的轉角處。

這些人雖然不是朋友,但也不會對他動手,不然以那狙擊槍的射程,自己一下車就應該被幹掉了。

他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走到咖啡店門口,他借着咖啡門上的玻璃略略往後看了一眼,有兩個黑影在那裏,看起來應該和那三個是一起的,原來楊寂染已經事先清場了,她終于有了一絲洗錢犯應有的自覺。

推門而入,楊寂染正坐在裏面,她坐的是從前她最喜歡的位置,靠窗,可以曬到太陽,但是臉又藏在陰影裏,讓別人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從前的她為了掩飾自己,穿的也很樸素,一副初入社會的小女孩的打扮,現在的她才是她自己,穿着黑色的披風,戴着黑色的墨鏡,一頭又黑又卷的長發散在腦後,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當然,這裏也沒別人,除了站在她身後的那個有着藍色眼眸的男人。

陳瀚東走到楊寂染面前,站定,眼中是怎麽也壓抑不住的怒火:“你對小微做了什麽?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治好她?”

楊寂染淡淡的挑了挑眉,她端起咖啡杯輕輕的啜的一口咖啡,這才不緊不慢的說到:“坐吧,我給你點了你常喝的紅茶。”

陳瀚東坐下,沒什麽耐性的說到:“你最好把事情全部說出來,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對我怎麽不客氣?”楊寂染起身,傾身靠近,在陳瀚東的耳邊輕聲說到,“你對我客氣過嗎?”

陳瀚東一掌拍在桌面上,銳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楊寂染:“少廢話,你到底想怎麽樣,不妨把所有條件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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