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死了,不可能。我不可能死了。”當程安然的頭發變長,毫不猶豫地卷上他的脖子的時候,明承不相信自己就那麽簡單地窒息死亡了。
他的法術為什麽對她沒有用?
他怎麽可能死了?
所有厲鬼都應該在他的手下膽戰心驚才是。
他要殺死一只厲鬼應該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才是。
什麽時候他為魚肉,厲鬼為刀俎了?
明承不可置信地盯着程安然,倒了下來。
死不瞑目!
看到明承死了,程安然松了一口氣,她的手一揮,輕輕松松地制造出一個上吊自殺的假象。
然後,她的身體冒出了黑色的血來。
這一次,她殺死明承看似很簡單,壓得明承無還手之力。
但是,實際上,她受了很重的內傷。
程安然感覺到自己的神智又被厲鬼的本能壓了下去。
她的眼睛變紅了,心中壓不住嗜血的欲望。
殺!殺!殺!
殺光所有人!
不!不行,她不能被厲鬼的本能所控制。
程安然趕緊離開了沈家,跑到了深山裏,找了一處最陰寒的山洞修煉起來。
第二天一早,傭人進入靈堂的時候,看到明承先生的屍體,忍不住尖叫起來。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命案現場。
後來,經過他們的調查,他們認為明承是殉情自殺。
沒有想到,明大總裁竟然是一個癡情人。
本來,沈莉死的時候,警察懷疑明承為了錢財謀殺了自己的妻子,可是,沒有證據。
但是,管家和傭人口中的電話的确很可疑。
警察不相信沈莉的死是被鬼纏身了,他們懷疑明承知道點什麽,然後,假借冤鬼索命害死了沈莉。
誰知道明承竟然死了。而且,還是死于自殺。真是用情至深!
羅浮山,程安然在陰冷的山洞裏修煉,白天的時候她吸取山洞裏至陰至寒之氣,晚上的時候,她出洞吸取月光的精華。
這一天,程安然照常飄出山洞吸取月光的精華。
她在月光下看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很好看的年輕人。
長發,二十多歲的模樣,俊眉星目,身如玉樹,很容易令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暗動芳心。
他穿着藍白相間的道士衣裳,手腕處戴着一串黑色的珠子,襯得他膚白如玉。
他的臉上帶着慈悲的笑意,周身的氣度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谪仙,又好似那種救人于水火之中,大慈大悲的仙人。
程安然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非常危險的東西,那是屬于強者的氣息,那是屬于光明的氣息。
眼前這個年輕人比明承更為棘手。而且,他身上的光明讓她很是讨厭。
現在她屬于黑暗,很讨厭光明。
更何況,看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架勢,他顯然是來找她的,而不是一時迷路遇見了她。
程安然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問道:“你是誰?”
警惕戒備的模樣好似一只守護自家地盤的狼。
年輕男子想到這裏,幹淨澄清的眸子裏光華潋滟,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灼灼其華,壓得滿地月光盡失其色。
程安然有一瞬間地失神。
年輕男子十分自然地向他程安然施了一個子午決,聲音清淩淩道:“在下念空,見過閣下。多謝閣下殺死了我那背叛師門的師弟,才使得在下逃離生天……”
在念空的介紹中,程安然才知道明承是念空的師弟,但是,他不是來找程安然報仇的,而是來找程安然道謝的。
原來,明承在離開師門之前,不僅囚禁封印了念空,還搶了師門的掌門信物,害死了門中多個弟子。
幸好程安然殺死了明承,才使得念天逃出生天。
“那麽,你是來殺我的嗎?人鬼殊途,難道你要替天行道?”程安然戒備地說道。
自從程安然成為了厲鬼,她遇到了不少鬼魂,從它們口中她知道了不少信息,有些奇人異士會來收鬼魂,而那些鬼魂不是厲鬼,沒有多少能力,輕而易舉地會被那些人收了起來。被收起來之後,它們多半會被那些人練起丹藥或者是兵器。
蒼天對鬼魂不公啊!如果鬼魂變成了厲鬼,它們攻擊性強,但是,卻沒有生前的記憶、感情和理智。如果它們死後保存了感情和理智,那麽,它們多半沒有什麽攻擊性。普通人看不見它們,看得見它們的人會把它們抓起來煉丹煉器。
念空聽到程安然的話,彬彬有禮地說道:“怎麽會?在下不是那種恩将仇報的人,姑娘對在下有恩,在下想報答姑娘。”
“可是,天底下恩将仇報的人多得是,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的話?”程安然可是知道,在鬼魂的世界裏,有不少新鬼不懂得陰陽相隔的道理,然後,它們處于好心幫了一個普通人,卻因為那個普通人很害怕鬼魂,而引來了奇人異士消滅它們。
聽到程安然的質疑,念空說道:“我必将報答姑娘,姑娘的體內煞氣很重,不論是為了姑娘本身好,還是為了防止姑娘失去理智的時候害人,我都不會跟在姑娘身邊,姑娘不相信在下的話沒有關系,只要在下做到了就是。”
程安然和念空打了一架,結果她和念空打了一個平手,奈何不了他。
從那以後,念空跟在了程安然身邊。
程安然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
月圓之夜,程安然的體內煞氣發作,是念空施展法術抹平了程安然體內的煞氣。
程安然得到了好處,便默許了念空跟在她的身邊。
十年後。
有一個年輕人來到了羅浮山。
那是一個英姿勃發的年輕人,看到他,宛若看到了陽光一般。
這個年輕人是來羅浮山游玩的,誰知道,當他走過一道懸崖的時候,腳底打滑,差點摔了下去。
幸好有一個人的手拉住了他的手。
當他被那個人拉起來的時候,他很高興地道謝道:“多謝相救。我叫範哲,你也是和我一樣來羅浮山旅游的嗎?請問你是?”
範哲擡頭,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身穿紅色的衣裳,膚白貌美,宛若仙子。
“我叫程安然。你沒事就好,下次小心一些。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