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魔術師

第一百三十章魔術師

黑色的SUV停在京城最大的會所前。

此時月色如水,宛若撒下來的綢緞,清冷的感覺的讓人遍體生寒。

溫栀寒坐在車內,副駕駛座上解行投過後視鏡朝她看過來,嗓音淡淡,“溫小姐,到了。”

她今天早上回學校上課,下午參加了地科院專家的講課,随後馬不停蹄地趕到會所,參加今晚的宴會,因為太累,在車上小憩了一會兒。

這算是京城比較高規格的眼會了,基本上的名流都會出席。

所以……一旦有人出醜,那就是在殺人誅心。

聽到解行的呼喚聲,溫栀寒才從小憩中醒來,腦袋一點,然後望向車窗外的世界。

牌匾上,筆鋒溫潤的“藍宴會館”這四個字配合山水潑墨畫的背景,看起來頗有韻味。

溫栀寒不禁想到她第一次和寒司宴見面的場景,也是這個會館。

當時的她還不知道她将要面臨的男人,會在一年多之後成為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牽挂之一。

所以對于這個地方,溫栀寒是充滿好感的。

就是不知道,這次晚宴過後,好感還會不會持續。

後座的位置,寒钰穿着酒紅色的魚尾晚禮服,黑色大波浪一半披散在身後,一半攏在她左邊的肩膀,露出右邊白皙的脖頸和耳垂上的誇張流蘇耳環。

她看起來像是帶刺的玫瑰,貴氣逼人,不好招惹。

而她旁邊的溫栀寒穿着淺綠色的法式晚禮服。

一字肩的設計,露出漂亮修長的天鵝頸,往下是精致、令人動情的鎖骨,胸口一字肩處精致的蕾絲花邊如同清晨花瓣上凝結的露珠,清新又澄淨。

布料在腰間收緊,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柔軟又細膩。

手上帶着白色的蕾絲手套,腕骨處,淺綠色的四代垂下,好似在模仿着主人家的勞累。

但很快,溫栀寒拍拍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今晚她又大事要做,千萬不可以讓自己分心。

無論是見到林艾徽也好,還是其他的人也罷,她都要盡力去結交朋友。

擴展人脈。

“再等等。”

她雙眸望着會所的門口,那裏似乎已經在排隊入場了。

一般來說是不需要排隊的,但可能來的人太多了,所以入場也變得擁擠起來。

也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要到了,竟然吸引這麽多人紛至沓來。

看着人都進去得差不多了,溫栀寒才叮囑道,“解先生,注意安全。”

解行因為腿傷的原因沒有同她們一起進去。

溫栀寒在寒钰的陪同下一起往進門口出走。

靠近了些,有工作人員過來給他們提裙子。

但還好,裙子是綢緞的,并不需要過多的幫忙。

溫栀寒将請柬遞過去,耐心等待。

“溫小姐,裏面請。”

溫栀寒朝侍應生淺笑點頭,進去。

大廳裏基本上都是人,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塊攀談。

溫栀寒暫時沒看到熟悉的人,也不好生硬湊進去,便選了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坐下,然後看着衆人在舞池中跳舞、聊天。

恍然間,她看到了旁邊的黑白鋼琴,彈琴的人背脊挺直,正沉醉在音樂中。

她的琴技格外得好,至少溫栀寒覺得很好。

她起身,端着酒杯正準備過去和她交個朋友。

卻看到有幾個女生朝她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看起來……來者不善。

但也只是看起來,她們一起喝了一杯酒,然後那幾個女生就離開了。

或許是她多想了,溫栀寒指尖輕點裝滿果汁的杯身,搖了搖頭,将腦海中的思緒搖出去,仔細傾聽接下來的琴音。

不過,熟練如她,在二十分鐘後的位置,她聽到了一個音彈錯了。

睜開雙眼時,只看到那個彈鋼琴的姑娘捂着肚子離開了。

短短的時間內怎麽會突然不舒服?

溫栀寒又不禁想到了她們遞過來的酒。

難道,那杯酒裏有問題?

不過,有沒有問題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音樂停了,舞池裏正在跳舞的人也就停了下來。

等待工作人員安排新的鋼琴師。

但看來整個過程不算很成功。

溫栀寒起身,走到焦頭爛額的負責任的身邊,朝他舉杯,“先生,不如讓我試試。”

“您是?”

雖然負責人是藍宴的經理,但他也知道今天能進場的人都非富即貴,所以他不敢輕視眼前的人,只是恭敬地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您是?”

“客來茶館老板娘溫栀寒,我早些年學過幾年鋼琴,并且我會彈她剛才沒有彈完的曲子。”

“真的嗎?那太好了,溫小姐快請。”

終于找到人了,負責人高興地臉上的褶子都少了不少。

溫栀寒坐好,試了試音,然後開始她的彈奏。

她主要是學的古琴,但對現代鋼琴也學了不少,至少考級是沒有問題的。

美妙的音樂又接續上了,聽得讓人越來越輕松,想跳舞。

舞池裏的人又恢複了正常,開始相互摟着開啓華爾茲之旅。

不計回報嗎?

溫栀寒彈奏的時候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不,當然不是。

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鋼琴的位置雖然在舞池的邊緣,但也是在中心舞臺的邊緣,只有有人朝中間看來,會一定不會忽略在彈鋼琴的人。

成為萬衆矚目,才能讓人有記憶點,這樣才好與人交往。

無論是投其所好,還是滿足人們的好奇心,都可以找出話題,與人結交。

果不其然,她剛談完這一曲,就有人湊到了她面前,魔術般的變出一支玫瑰花,朝她優雅彎腰,“公主殿下,可以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溫栀寒環顧四周,終于在年輕人聚集的圈子裏,看到他們投過來的好奇視線。

幾乎是下一秒,她就明白了,眼前的人多半是被那群人推過來試探她反應的。

他們大多是非富即貴的富二代。

溫栀寒漂亮的清瞳含起了一抹淺笑,好似溫柔的流水在行經途中歡快繞過劃過石頭,激起回旋。

她微微俯身,優雅回禮,開口時嗓音溫柔甜軟,但眉宇間卻微微皺着,“抱歉,魔術師先生,我還要去找我的朋友。”

直到那一抹幹淨的倩影消失在視線中,那一朵紅色的玫瑰才被主人剛到了西裝胸口的兜裏,他徑直往回走,接過朋友遞過來的三杯香槟。

嘴角扯出一抹玩味兒的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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