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是不是太廉價了?

底下迅速跟出一串潛水人士的冒泡語錄:

“男的還用認嘛,妥妥的擎哥不解釋啊!”

“這車看着像出租車啊,中間那個是計價器吧?卧槽!阿擎居然在開出租車!!!”

“不會是新想出來的泡妞招數吧?開着出租車去兜風?”

“別說,這招還真不錯。你們想啊,阿擎那個小媳婦年紀還挺小的吧?萬一被她爹媽瞅見,還能騙說是在打車。”

“對啊,這招好使。哪天我也拿來用用。”

“狐貍顧你和阿擎在一起?看上去怎麽像是做了電燈泡啊,還是特高瓦的,沒看不該看的吧?當心明天長針眼哦,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

顧緒刷屏刷得正嗨皮,那廂聽禾薇說:“到了。”

忙神色一正,唰唰輸入幾句:“猜不出爺去哪兒吧?那就對不住了,大獎取消。照片欣賞夠了爺準備删了。”

一聽要删,在線衆人紛紛右鍵。

這麽稀世罕見的照片,不截圖留念怎麽成!

顧緒知道他們肯定保存了,删之前,發了個幽恻恻的表情,警告道:“保存就保存,誰要沒事發到那家夥跟前,別想再有下回福利。”

他可不想再被某人逮着對練一場。

說好聽點是對練,說直白點絕壁是被當成沙包不解釋啊。

辣麽心酸又丢人的事,還是別再來一次了。哪怕心髒夠堅強,他的老腰也吃不消啊。

賀擎東豈會不知道顧緒窩在車後排偷拍了不少照片。

只不過這位爺頂多就發到a打頭的聯絡群裏,也就随他去了。

橫豎自己和小妮子戀愛的事,已經在家中過了明路。

二叔、三叔兩家對這事怎麽看他不清楚,也沒必要清楚。老爺子那裏不反對就成。

是以,下車時,賀擎東一副看穿的表情,瞥了顧緒一眼:“一會兒發我手機。”

“什麽?”顧緒收起手機,正要下車,聽賀擎東沒頭沒腦的一句,一時沒會過意。

“你剛不是拍了很多照片嗎?發來我瞧瞧。”

顧緒噎了半晌。默默地掏出手機。把那張背影的合照發到了賀擎東手機上,發送成功後說:“其他的都是車內裝潢,你也要嗎?”

賀擎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給了個相當肯定的評價:“你真的很閑。”

顧緒:“……”

卧槽!當我聽不出來你這是嘲諷啊!爺辣麽忙,下了飛機剛到店裏,連杯茶都沒喝完。就跟着你倆來演戲了,不給出場費也就算了。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淨是嘲諷,這日子沒法過了!摔!

吐槽歸吐槽,一到禾薇家的木器店。顧少爺立馬精神抖擻地恢複其平常現于人前的精英範兒,沖着禾母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自我介紹:“伯母好。敝姓顧,單名一個緒字。您叫我小顧或是阿緒都成。我和阿擎老朋友了,聽他說小禾會刺繡,就問她定了幾幅畫,可前陣子忙得抽不開身,一直沒過來拿,今天總算有點時間,就跟着小禾上門來取了。”

“你好你好。”禾母受寵若驚地撩起圍裙,擦幹淨手後和顧緒握了握,腼腆地招呼:“店裏擠,上家裏坐坐。”

她剛聽閨女說了,這是她家閨女的客戶,沒想到她閨女當成興趣學的東西,還能拿出來賣錢,據說價格還不低,可真了不起。

禾母在心裏贊了女兒幾句,回頭對禾父說了聲,便領着顧緒幾人上家裏去了。

走到一半,禾母記起早上那事兒,把女兒拉到身邊,壓低嗓音問:“這位顧先生問你買的是什麽畫啊?還有,你挂書房的那三幅畫,媽早上搞衛生時,發現不見了,是你拿走的嗎?”

禾薇心裏已經猜到了,如今聽她娘這麽一說,證實黎明月手裏的畫,确确實實是張燕手上流出去的不會假了。

于是佯裝驚訝道:“我沒拿啊,而且就是那三幅,正是顧先生定的。我怕放箱子裏積灰,就挂到了牆上,既美觀,又能經常除塵……”

禾母一聽懵了,“那咋就不見了?媽沒眼花啊,那畫确實不在牆上了,難不成是你哥或是你爸給摘下來了?”

越想越不對勁,禾母讓女兒帶着客人先上樓喝茶,自己轉身折回店裏,找禾父求證去了。

禾父自然是一頭霧水,哪裏知道這個事啊。

禾母見狀心更焦了,大腿一拍,索性跑了趟兒子的學校。

禾曦冬被傳達室用廣播喊到學校大門口,聽他娘問及書房裏的三幅畫,同樣一頭霧水:“媽你說的是妹妹繡的梅蘭菊那三幅?我沒拿啊,我拿它們幹啥。”

“那會是誰拿的?”禾母急的團團轉,“那三幅畫你妹早賣出去了,買家今天上門來取,哪成想畫會不見啊……”

禾曦冬皺起眉,狐疑地問:“會不會是燕燕姐拿的?如今書房都是她在用,我從她搬進來後,就沒踏進過書房半步了,而且我們家四個沒拿,也就她有這個可能了。至于家裏遭賊,媽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大嗎?誰家進的賊,只偷那三幅畫啊,又不是陳年老古董……”

聽兒子這麽一分析,禾母越發覺得這畫沒準兒真是外甥女拿的。

“可她拿這畫幹什麽呀?而且也不說一聲……”沒說就把東西拿走了,擱不認識的,不就和偷沒兩樣了嘛。

“誰知道。”禾曦冬沒好氣地哼了聲,轉身進保安室,借了他們的內線電話,和班主任請了個假,說是家裏有急事,最後一節課不上了。

好在學校離家近,娘倆從學校快步到小區門口,只花了三四分鐘。

禾薇拿出清明節前師母拿來給她爹喝的特級龍井,給兩個男人一人泡了一杯,剛端上茶幾。就聽到門外傳來動靜,以為是她娘回來了,忙走過去開門。

結果是張燕,手裏提着大包小包,正費力地在手提包裏找鑰匙。

“薇、薇薇?”

張燕見門開了,不禁吓了一跳,擡頭見是禾薇。松了口氣:“你在家啊。我以為這個點,家裏沒人呢。”

她一度以為二姨家這會兒不會有人,二姨通常都要等五點左右才回家做飯。而表弟、表妹離放學還早,所以才趁着空檔趕回來放東西、換衣裳。

她今天下午向主任請了半天假,翹班去血拼了。

昨天接到閨蜜的電話,說是今晚有個同學聚會。都是衛校時一個班的,如今都在清市這邊的大醫院實習。還說要給她介紹男朋友,讓她打扮的漂亮點。

既是聚會,又是有男生參加的聚會,不用閨蜜說。張燕也知道要穿的像樣點。

可她行李箱淨是穿了又穿的舊衣裳,表妹的衣櫃裏倒是有好幾件自己喜歡的春夏新裝,可惜都太小。即使穿得下,也怕崩了線。

幸好早上拿到了主任買繡畫的五千塊。足夠買她相中已久的衣服鞋包和化妝品了。

打車去明珠商場,逛了一下午,幾乎花光那五千塊,才心滿意足地打車回來。

打算泡個澡、噴上香水、再上個明豔奪目的彩妝,然後換上新衣新鞋,背上新包,美美地聚會去。

哪想到家裏有人啊,不僅表妹在,客廳裏還坐着兩個男人呢。

其中一個她昨天才見過,既帥又酷還很有型,正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形象,可惜是個出租車司機。

另一個則是第一次見,帶着無框眼鏡,既斯文又俊美。白襯衫、黑西褲,領口處的扣子松了兩顆,袖口往上翻了兩卷,這會兒正支着下巴神情慵懶地靠在沙發扶手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

張燕的臉一下就紅了,挺了挺傲人的豐胸,正想問表妹打聽這人是誰,便聽表妹問:“燕燕姐,你房間牆上不是有三幅畫嗎?那畫是這位先生的,今天他過來取,我才發現畫不見了。”

畫?

張燕瞬間變了臉色。

支吾着正想找借口,包裏的手機适時響了,是她閨蜜打來催她聚會的。

她接起後匆匆應了幾句,然後朝禾薇說:“我哪兒知道什麽畫啊,你問錯人了吧。我這邊還有事呢,先走了。”

說完,也不換鞋子進屋打扮了,提起腳邊的大包小包就想逃下樓。

“站住!”

三步并做兩步沖上樓的禾曦冬,攔住了急于離開的張燕。

爬樓梯爬的氣喘籲籲的禾母,也緊跟着到了家門口。

喘着粗氣對張燕說:“燕燕,要是那畫真是你拿的,趕緊拿出來吧,啊?這畫是這位先生問薇薇定的,人家款子都結清了,我們要是交不出畫,可不就違約了嘛。”

禾母自從管起家裏的木器店,對合同啊、違約啊之類的專業詞彙掌握了不少。

“不是我拿的!”張燕梗着脖子狡辯道:“你們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了?沒憑沒據的,別瞎bb。我還有事,懶得和你們說。讓開讓開!”

說着,她推推擋在跟前的禾曦冬。

禾曦冬不氣反樂:“那就奇了,難不成那畫還長了翅膀,自己飛走了?咦?燕燕姐,你去大采購了?這是新買的鞋子、衣服?唔,還有個手提包呢。”

禾曦冬不僅沒讓開,反而湊到她身邊,撥了撥被她攥在手上的大包小包,隔着透明的購物袋,看到了裏頭的鞋盒、衣服袋,還指着其中一個袋子問:“這是什麽?化妝品?可我前天還聽到你在電話裏向大姨抱怨生活費不夠用呢,怎麽才兩天工夫就有錢買這些了啊?”

張燕被禾曦冬一連幾個疑問句堵的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攥在手裏的大包小包,此刻赫然成了燙手山芋,恨不得丢得老遠。

可真要她丢吧,她又舍不得。裏頭可是她精挑細選花了半天工夫搶下的戰利品。

早知道就不回來了,泡什麽澡、噴什麽香水啊,直接在商場找個洗手間洗把臉、上個妝,直接更衣不就好了……

張燕在心裏嘀嘀咕咕埋怨自己不該回來,禾曦冬順勢一推,将她推進了門。

“你幹什麽!”張燕掙紮着想奪門而逃。

“沒想幹什麽,就希望燕燕姐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把畫的去向說清楚了。”禾薇把還沒緩過氣的禾母扶到沙發上,回頭對張燕說。

賀擎東雙臂環胸,站在禾薇邊上,冷眼觑着張燕。

顧緒早在禾母進來時,就已斂去慵懶的神情、坐正身子,換上疑惑的表情,問:“那畫怎麽了?不見了是什麽意思?我大老遠抽空跑過來,別告訴我今天拿不到了?”

張燕杵在門口,死咬着下唇不肯說實話。

“那就報警吧。”賀擎東驀地開口:“家裏的東西丢了,沒人知道去向,那就交給警方來處理吧。”

報警?

張燕吓得臉色煞白,失聲尖叫:“不許報警!”

禾母被她這反應吓了一跳,和女兒對了個眼神,看樣子,這畫十有八九是外甥女拿的了,拍拍女兒的手背,示意她別擔心,然後起身走到外甥女跟前,好言相勸:“燕燕啊,你要真拿了畫,就趕緊拿出來,要是報了警,這事兒就沒轉圜的餘地了。”

“就算我承認是我拿的,這事兒也沒轉圜的餘地了。”

張燕一聽要報警,早吓得臉上血色全無了,此刻聽禾母這麽說,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嚎哭起來:“那畫我已經半賣半送給科室主任了,讓我怎麽拿回來嘛!”

“半賣半送?”禾母一時沒聽明白,跟着蹲下身,安撫道:“你和二姨好好說,怎麽個半賣半送了?實在不行,就把錢退給人家,再和人家道個歉,把畫拿回來……”

“沒錢了沒錢了沒錢了……”張燕一個勁地搖頭猛哭:“五千塊全花完了,拿什麽去換啊……嗚嗚嗚……再說了,買畫的是我主任,她還答應我會向院長推薦、實習結束後讓我留下來的……要是把畫拿回來了,她還會幫我嗎?說不定天天給我穿小鞋……嗚嗚嗚……”

“噗嗤。”

顧緒輕笑了一聲,吸引了在場諸人的目光,連張燕都不再鬼哭狼嚎了,低聲抽噎着看着顧緒。

“五千塊?會不會太廉價了?我記得我和小禾談定的價款是八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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