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當程安然用古漢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子睿覺得他激動起來了，就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輕輕的碰了碰他的心髒，他身體繃得非常緊，像一根彈簧一樣，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地湧動着。是啊！他們國家的未來全部在他這群少年人手裏。
李子睿被程安然的聲音感染了，為程安然說的內容激動了。
夜雨絡卻沒有如此。
她聽不懂古漢語。所以，她雖然很激動，但是，她并沒有明白程安然說的是什麽意思。只覺得程安然朗誦《少年中國說》的時候不明覺力。
韓素兒聽到了程安然的意思，臉色鐵青。
柯真兒和其他同學一樣，很崇拜地看着程安然，臉上覆着一層薄紅。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于歐洲，則國勝于歐洲；少年雄于地球，則國雄于地球……”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李子睿看着程安然的目光異彩連連，他的眼睛亮得驚人。
韓素兒不由自主地沉浸在程安然的聲音裏，連怒氣都忘了發。
柯真兒和夜雨絡等同學的雙頰紅紅的，就像是溫柔的霞光灑在上面。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幹将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聽到程安然的聲音，李子睿仿佛被她帶進了一個百廢待興的國家，那裏的人們勤奮辛勞，年輕人未來自己的祖國奮發向上。
李子睿看着程安然優美的側臉，他雙眸中全是對方的影子。
韓素兒心情激奮，連林佳宜是她看不順眼的人也暫時遺忘了。
柯真兒和夜雨絡等人更是沉浸在程安然的聲音裏，不可自拔。
“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
“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
當程安然的話語落地時，整間教室裏久久沒有聲音，他們全部沉浸在程安然描繪的藍圖裏。
程安然把她朗誦的《少年中國說》存在了光腦裏。光腦是集身份證、電腦、手機為一身的高科技産品。
過了許久，夜雨絡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佳宜，你真是太棒了！我好喜歡你！”夜雨絡飛撲着抱住了程安然，激動之情不言而喻。
柯真兒也想好好抱抱程安然，表示她的激動之情，但是，她沒有動。
李子睿看着程安然的目光明顯與以前不一樣了。
韓素兒看着和夜雨絡抱在一起的程安然，她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她既敬佩程安然，又不想跟程安然認輸，更不想做程安然十年的仆人。
她竟然跟自己挖了一個坑，韓素兒進退維谷。
韓素兒想偷偷逃跑，但是夜雨絡顯然不想放過她。
夜雨絡看着韓素兒的身影偷偷向教室後門口溜，她放開程安然，生機勃勃地說道：“韓素兒，你這是要去哪？你想偷偷開溜嗎？你輸了，你該履行你的賭約，做佳宜的仆人吧！”
韓素兒停止了向教室門口邁向的步伐，乖乖地站在了原地，尴尬地說道：“我哪有偷偷開溜，我……”
夜雨絡看着韓素兒尴尬的模樣，心想道，讓你狂，讓你看不起我和佳宜，現在，你嘗到打臉的滋味了吧！活該！誰讓你看不起成績差的同學！
夜雨絡只覺得佳宜狠狠地給她長了一回臉，她早就看不慣韓素兒那種成績好就趾高氣揚的模樣了。
“韓素兒，那賭約是你親自定下的賭約，難道你想反悔？哎！真是敢做不敢當！”夜雨絡奚落道。
“誰說我敢做不敢當，這是我和林佳宜的事情，你幹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韓素兒仰着脖子硬撐道。
夜雨絡親昵地挽着程安然的手，說道：“佳宜，我和你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為什麽不能管。佳宜，韓素兒敢做不敢當啊！我算是看透她了。你說是不是？”
夜雨絡找程安然撐腰。
程安然符合道：“是啊！我和雨絡是朋友。雨絡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韓素兒，賭約的事情你想怎麽辦？給個準話吧！”
程安然顯然知道這種口頭上的打賭沒有法律效益，韓素兒想賴也賴得掉，就是名聲不好聽。
韓素兒被程安然的話氣得無話可說：“你……我……”
正如韓素兒當初想的那樣，打這個賭，如果輸了的話，履行賭約丢臉，但是，別人會敬佩你敢作敢為。不履行賭約的話丢臉，而且，別人會看不起你。
韓素兒的一張臉羞得通紅。
程安然看着韓素兒那張紅彤彤的臉，說道：“好了，韓素兒，我是一個大人有大量的人。雖然你一直對我咄咄相逼，既逼我立賭約，又逼我用古漢語朗誦《少年中國說》，但是，我可以原諒你的行為。只要你在學校大吼三個小時的‘我錯了’，我就可以同意你已經履行了賭約。怎麽樣？我仁慈吧！我可沒有讓你做我的仆人，還讓你做到我們高中畢業之時。我可比你仁慈多了。”
韓素兒一聽程安然的話，傻眼了。你這還叫仁慈，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雖然程安然的意思比十年仆人的賭約簡單多了，但是，韓素兒做不到。
與其這樣丢臉，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可不可以再簡單點？”韓素兒別別扭扭地說道。
“韓素兒，佳宜是一個好人，她說的條件可比你說的條件簡單多了，你別貪心不足！”夜雨絡聽到韓素兒讨價還價，她想起了韓素兒的咄咄逼人，對韓素兒不善地說道。
“可是，可是……”韓素兒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程安然，“我不想在全校師生面前丢臉，在全校師生面前大聲說着‘我錯了’，我做不到……”
韓素兒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向周圍的同學。
周圍的同學有些意動。他們是不是該勸一勸呢？
可是，這不符合規矩。
“你做不到，那你幹嘛想逼佳宜做？你的面子是面子，佳宜的面子不是面子嘛？”夜雨絡注意到周圍男生的蠢蠢欲動，連忙反擊道。
周圍的男生退了回去。
程安然說道：“好了，雨絡，得饒人處且饒人。”
“韓素兒，既然你不想在全校師生面前大聲說三個小時的‘我錯了’，那麽，我可以同意你在學校放假、沒有旁觀者的時候，對着操場大吼7個小時的‘我錯了’。那麽，我們今天這件事情就算是了結。”
夜雨絡看着程安然的目光很糾結，她說道：“佳宜，你怎麽可以這麽輕易地便宜韓素兒？”
“好，我同意！”韓素兒不等夜雨絡煽風點火，連忙答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