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為了報仇，我把妹妹送入虎口，害了妹妹……現在殺了你，我妹妹也變不回來。阿彌陀佛，顧施主，好自為之，貧僧告辭了。”覺遠面如死水，已經是萬念俱灰。
“你，你真忍心棄我于不顧？”顧紅櫻面目變得猙獰可怕，她緊緊地抓住扶手，忽然動了。這是她最後一次射出毒針，殺的卻是她自己。
“為什麽這樣傻？”覺遠的眼裏滾出一顆亮晶的淚珠。
“能，能得你一滴淚，我很快……”顧紅櫻的手垂了下去。
“櫻兒！我要殺了你們！”顧虎雙目赤紅，已經半瘋。他也不管李守成一劍從後刺來，一抖雙截棍，砸向玉如意。
玉如意跳開到一邊，“喂，二十年前，汴京第一镖局袁盞一家四十七人是不是你做的？”又要我問，葉哥哥當我是傳聲筒？
覺遠渾身一震，擱下顧紅櫻，站直了身子。
“是老夫做的怎樣？當年小婉本來跟我情投意合，師兄硬是把她奪了去，我好恨啊！幸得上天垂憐，我終于殺了師兄，為小婉報了仇。”
切，好像自己多偉大似的。玉如意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跑到李守成身邊，“哎呀，守哥哥，你受傷了？該死……”百草巾已經給葉哥哥裹傷了，只好先将就着。她倒了點金創藥在李守成的傷口上，然後摸出一卷幹淨的布給他裹了。“老家夥，你敢傷守哥哥？”
“那又怎樣？你來殺啊！哈哈哈哈……”顧虎笑得很癫狂，如果不是他的眼睛轉動太過靈活，玉如意還真當他瘋了。
“殺你還不解恨，我要讓你活着，跟蘇小婉一樣，裸着身躺在鬧市裏……”
顧虎怔住了，他大驚失色，“你怎麽知道？哼，那個賤人，敢背叛我？我就殺了她，玷污她的女兒，讓她在九泉之下也休想安身……”覺遠一掌重擊在他的胸窩處。顧虎“撲”地吐出一大口血，“打得好！不是櫻兒喜歡你，我早把你廢成太監，哈哈，讓你們袁家絕後，讓你爹……”
“閉嘴！”覺遠雙掌連發，打得顧虎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他的雙眼赤紅，完全忘了他是吃齋念佛的和尚。
幸好呂姐姐昏過去了，這種血腥的場面……玉如意轉頭，差點吓得尖叫起來，呂玉瑤不知什麽時候醒了，“姐姐別看。”
“已經看了。”呂玉瑤從地上爬起來，“這不算什麽，他們當我面……”她滿臉緋紅，怎麽也說不出後面的話。
玉如意卻還不明白，愣頭愣腦地追問道：“當你面殺人？”
“不，不是了，”呂玉瑤的臉更紅，更燙手，“是，是讓他身邊的女人摸，摸他……”要死啦，要死啦，這些話傳到汴京……可是玉妹妹問，又不能不回答。
“這個老家夥？”玉如意的嘴張得可以容下一個雞蛋。呂玉瑤剛剛恢複一點點的臉又紅了，“不是，是一個戴狐面具的年輕男人，他的胸口這，有顆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