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之下,李守成簡直如同浸在蜜罐裏,沒一個毛孔不舒坦,不心花怒放,“要不要坐到前面來?前面比較舒服。”
玉如意沒有說話,她心裏難過極了,她慢慢松開緊抱的手,“我去,我不讓你為難。”
“不是,如意,”
玉如意快似一縷青煙飛到車架上,鑽進馬車裏。
呂玉瑤微微有些吃驚,可是看着玉如意委屈得眼眶都紅了,那心裏跟着痛起來,“你若想去,去吧。”
哼,假好心。
“有人在乎還覺得委屈,那姐姐我,以後該如何度過慢慢長夜?”
玉如意沒動,可是她的心動了,軟了。
“說真的,姐姐很羨慕你,有那樣一個人,心裏只有你,眼裏只有你,哪怕是國色天香、極其标致的美人兒在眼前,眼裏還是只有你,心裏還是只有你……這樣的情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幸運地得到……我嫁的那個人盡管權力至上,尊崇至上,卻永遠不可能給我這樣的愛。”呂玉瑤的眼裏落下淚來,她馬上笑着擦掉,“瞧我,勸着妹妹,自己倒先流淚了。”
玉如意要再無動于衷,她就是滅絕師太。“姐姐。”
“嗯,今生叫了我姐姐,一輩子都是我的好妹妹。”呂玉瑤露出抹頑皮的笑容,“自然要好好地守我們間的約定羅。”
吐血,還來?玉如意伸出十爪,“再說,我撓你癢癢。”
“撓癢癢也要說……”玉如意不客氣了,真去撓。呂玉瑤左躲右閃,可玉如意會武功啊,她只好求饒了,“呵呵,親家母……呵呵,饒命……”玉如意威脅地朝前伸了伸十指,呂玉瑤吓得縮在角落裏,“怕你了,大俠。”玉如意哭笑不得,你不那樣說,人家會做這與大俠不符的事麽?
“說正經的,”玉如意龇龇牙,“真說正經的。”呂玉瑤摸出幾張紙塞進玉如意的手裏。她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玉如意別吱聲。
什麽東西,神神秘秘的?
那是幾張簡筆畫,雖然畫得匆草了點,可是很傳神,尤其那眉眼,活脫脫的像真人。
難道這就是綁架呂姐姐的人?為什麽在将軍府不給我們?守哥哥還說她也許沒看見,現在看來,非但看見了,還很清楚。
綁架。玉如意放慢了唇形。呂玉瑤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拿起頭兩頁,點了點;拿起後兩頁,搖搖手,無聲地做個了唇形:妓院。最後一頁是塊玉佩,中間是個古篆“淞”字。呂玉瑤點着它,動了動唇:地牢,蒙面。
地牢?袁姑娘在的那間?玉如意伸出三個手指:三人?
呂玉瑤把她的五個手指都打上去。她摸出眉筆:袁認識,激動。她特意在激動上花了個圈圈。
激動?他們挑了她的腳筋?那應該是憤怒和仇恨,為什麽是激動?“停車,快停車,姐姐內急。”
呂玉瑤紅着臉打了玉如意一下,什麽爛借口,怎麽不說你內急?
馬車停下來。
“快去吧,”葉一凡想想,又囑咐道:“別去太遠。有什麽事,大叫一聲,我們馬上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