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夫人,總裁他已經親自開車趕往市中心醫院了,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就能到。嗯,我知道了。”挂掉電話,司機動作熟練的删掉了通話記錄。
而電話這頭的人,竟然是餘莞。
挂掉電話她不由得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霍殷容終于還是按耐不住行動了。所以說越不引人注意的人在關鍵時刻越能發揮巨大作用。
她立刻又撥打了餘式微的電話讓她做好準備。
本以為餘式微該是興奮無比的,可是她的聲音一直很低,心事重重的樣子。
餘莞不禁暗暗猜測,難道她是怕霍瀝陽好了之後自己又逼她離開他?她對霍瀝陽難道真的……不行,這怎麽可以,她和霍瀝陽是絕對不能在一起的。
沉思片刻,餘莞又撥打了一個電話,這次她找的人是陳瀚東。
她打算把陳瀚東騙到醫院去,當然不能再說餘式微自殺了,她得換個別的理由。
這個時候陳瀚東已經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了,突然接到餘莞的電話他心中先是一驚,然後又猛的懸了起來,餘莞這麽晚打電話過來,難不成是小微出了什麽事?
來不及多想他就飛快的摁下了通話鍵,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陰沉:“怎麽了?”
“瀚東啊……小微她突然在醫院暈倒了,我現在正在往醫院趕過去,你也趕快過來,就在市中心醫院a座三零二病房。”
霍瀝陽被移到了三零一,餘式微就躲在三零一對面的三零二。
之所以給他換病房就是怕胡靜月向霍殷容提起過霍瀝陽的病房,以免到時候引起他的懷疑。
聽到餘式微突然暈倒,陳瀚東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然後又想起上次那個讓她哭泣的電話,他有些不淡定了。
“好,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挂斷電話陳瀚東立刻就換好衣服出門了。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他的臉色也是陰沉的可怕,心中暗暗惱恨那個小女人的倔強,向他低頭一次認錯一下就這麽難嗎?非得什麽事都自己扛着。如果個個女人都像她那樣頂天立地,那還需要男人做什麽?
越想越生氣,陳瀚東有些暴躁的捶了一下方向盤,刺耳的喇叭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躁動不安。
那個女人,真是将他所有的情緒都攪亂了。
一路狂奔到醫院,陳瀚東直奔三零二號病房,眼角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對面的三零一,他沒多想,轉身就推門而入。
餘式微正躲在門背後偷看對面的房間,突然有個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她不禁吓了一大跳,随即跳起來将他摁在牆上,捂住他的嘴巴壓低嗓音說到:“別說話。”
突然被她大力摁在牆上陳瀚東才吓一跳,不是說她暈倒了嗎?怎麽這麽有力氣?而且剛剛不是在一秒鐘之內就認出她的話他早就出手将她擒拿住了。
餘式微的心怦怦直跳,她多怕剛剛這裏的動靜引起霍殷容的注意,那她就功虧一篑了。
等了等,确定對面房間沒什麽動靜之後她松了一口氣,這才分出神來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程咬金。
借着走廊上的燈光她眯眼看了看,咦,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眯眼看了看,然後疑惑的說到:“我怎麽越看你越像陳瀚東啊?”
“我就是。”陳瀚東的回答就是強勢而又霸道的奪去她的唇,分開的這段日子他真的是快發瘋了。
她不知道怎樣定義喜歡與愛,也分不清這兩者的區別,她只知道,當陳瀚東這樣狂暴激烈的親吻她的時候,她的心中是感覺幸福的。
他的口腔內沒有任何煙草味或者酒精味,反而有着清新的薄荷味,那是她買來放在家裏的牙膏。
原來他是從家裏趕過來的,想到他這段日子過得還不錯,餘式微終于稍稍安心,她不自覺閉上眼,雙臂死死的圈住他的脖頸,與他熱烈的激吻在一起。
餘式微面色緋紅的推開他,說到:“別鬧了,這裏随時都有可能有人進來。”
“所以我們得速戰速決!”陳瀚東說着又朝餘式微撲了過去。
“喂!”餘式微不肯,與他糾纏在了一起。
當然,發生糾纏的除了他們還有對面房間的兩個人,這邊激情四射,那邊基情四射。
話說霍殷容推開病房門走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的要去開燈,可是轉眼想到這個時間點‘餘式微’肯定已經睡了,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借着門縫裏滲透過來的一點點的光線,他輕輕的走到了床邊。
霍瀝陽知道有人進來了,但是他一動不想動,于是假裝什麽都沒發現。
霍殷容站了一會兒,見‘餘式微’一直沒什麽動靜便确信‘她’真的已經睡着了,緊繃的情緒稍稍有些松懈。
他冷哼了一聲,說到:“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有勇氣自殺,既然連死都不怕了,你還有什麽撐不下去的。”
這聲音……躺在病床上的霍瀝陽突然動了一下,心想霍殷容怎麽來了?
不過轉眼想到下午胡靜月說的那番話,他又覺得沒什麽好稀奇的,是啊,胡靜月都來嘲笑他了,霍殷容怎麽可能錯過這樣好的一個機會呢?
沒什麽想要反抗的情緒,霍瀝陽打算放任霍殷容對他進行精神上的羞辱。
見‘餘式微’沒有像往常一樣跳起來反駁他,霍殷容竟然有些不适應,頓了頓又說到:“你就真那麽愛他?”
語氣裏竟然有一絲悵然:“世界上的好男人那麽多,愛你的……也不止他一個,你怎麽偏偏就挑了最虛僞的那一個?”
好男人……愛他……?
霍瀝陽本來不想聽的,可是霍殷容說的那些話實在太莫名其妙了,他是瘋了,還是走錯病房了,亦或者,這只是他羞辱他的另一種方式?
“算了,跟你說這個你也不會信的,只會板着臉咬着牙說我心狠腹黑,只有你的那個心上人才是完美的天使……總有一天我會拔下他虛僞的面具,押着他到你的面前,讓你看看他虛僞醜陋的嘴臉……到時候你會不會……傷心?”
霍瀝陽的眉心已經高高的蹙起,他不是從來都寡言少語嗎?今天怎麽這麽羅嗦?煩的他恨不得跳起來揍他一頓。
這次霍殷容沉默了更久,然後他動了動,接着居然坐到了霍瀝陽的床邊,嘆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撫上了‘她’的手背,喃喃說到:“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這一切都會過去,我保證。你不要再做傻事了,為那種人不值得。”
霍瀝陽覺得自己都快吐了,霍殷容突然對他說這麽多肉麻兮兮的話,還拉着他的手……他真的快瘋了,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如果他再不滾的話他真的要動手打人了。
霍殷容是不知道被子底下蜷縮的這個人是霍瀝陽,也不知道他已經在心裏罵了一萬遍,他只是格外的珍惜和‘她’獨處的這一刻,‘她’能安安靜靜的聽自己講話,這多好啊。
可是,又好象有點不夠,他為了‘她’放棄了寶貴的休息時間,不只是為了能和‘她’說幾句話的,他還想要更多,更多。
心情突然的有些激動起來,幾乎是情難自禁,他慢慢的,慢慢的低下了頭,朝‘她’的嘴唇靠近,他不需要很多,只要輕輕的,輕輕的吻一下‘她’的唇就好了。
上次在帝王,他就忍不住想吻她,可是還沒開始行動她就醒了,滿心惦記的都是霍瀝陽。
越想越不甘心,他發誓,這次一定要達成心願。
霍瀝陽心裏的草泥馬已經呼嘯而過幾萬遍了,看着漸漸壓下來的人影,他的心撲通撲通一陣亂跳,當時他的心裏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他親到,絕對不能讓他親到,要不然他會生不如死!死!!死!!!
他不知從哪兒突然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雙手往上一頂就将霍殷容推出老遠,随即一聲暴吓:“霍殷容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霍殷容被推的撞倒在一旁的桌子上,東西稀裏嘩啦的全部被掃到了地上,然而真正讓他驚懼的是,病床上怎麽躺了一個男人,餘式微呢?
難道說他走錯了病房?
犀利的鳳目眯了眯,他不急不緩的起身,然後啪的一聲摁下了開關。
原本漆黑的病房頓時亮如白晝。
當他的目光對上床上那個人的那張臉的時候,表情不可抑制的扭曲了。
而霍瀝陽的臉色也不比他好多少,他臉色鐵青,手腳并用的,艱難的從病床上爬了起來,他怕自己再繼續躺下去的話霍殷容又會對他做出什麽變态的舉動。
看到霍瀝陽用那種警惕防備的眼神看着自己,霍殷容簡直要怄死。
他神色陰沉的看着他,問到:“怎麽會是你?”
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吃驚。
而餘式微再聽到那巨大的響聲之後心立刻懸了起來,該不會是打起來了吧,瀝陽哥肯定是要吃虧的,來不及猶豫,她一把推開的陳瀚東的懷抱,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看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懷抱,陳瀚東只能無奈苦笑。
看來,革命尚未成功,他還需要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