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幾位小粉絲離開後，賴郁将房間上鎖，她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山河破碎之所以那麽說，到底是為了打消她的賊心，還是兩人真有什麽無法讓社會包容的不可告人關系？
“媽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将那絲疑慮甩出腦中，回想起關小滿的操作，豔羨不已。
這位兇猛的學姐已經将石化系異能發揮到了極致，是真真正正做到了“專而精”。
然而，賴郁這樣的多異能者從覺醒多個異能的那天起就注定無法達到每項異能的最高境界。
在旺財超市血脈逆行後昏迷一個月的悲慘遭遇歷歷在目，賴郁只能放棄發揚光大某一項異能的白日夢，老老實實埋頭苦幹。
平衡各大異能才是她的正經事。
“我生來就是博愛的人。”賴郁嘆了口氣，随意點進一個全息世界開始訓練，道：“上天給了我這麽多的異能，我當然要雨露均沾。”
直到晚上，賴郁才扶着腿離開全息館，此時的她還不知道那句“有悖倫理”惹了多大的麻煩。
【爆料，驚天大料！聖西爾歷史上最大的料！某王談戀愛了！！！！！！！】
“某王”自然是指賴郁，再加上“談戀愛”幾個抓人眼球的字眼，和那一串不要錢的感嘆號，誰能錯過這個桃色八卦……
幾乎是帖子發出的瞬間，凡是點開校園論壇的人，都被這條帖子吸引了目光。
不到一分鐘，帖子就成了熱門貼。
樓主：【今天小滿學姐和屎王單挑，鄙人有幸在場，比賽視頻稍後會附上，然而，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情！
因為樓主的覺醒方向比較特殊，極善“聽”，方圓百裏就沒有我聽不到的八卦，大家都叫我包打聽！想當年我聽過的豪門往事多了去了，咳咳，不好意思，扯遠了……
樓主為了更加深刻地了解屎王，在她們打架時，特意換上了屎王的應援服，偷摸混進了她的粉絲群裏（狗頭保命）。
我聽到她問粉絲有悖倫理是什麽意思，再結合我聽來的八卦（注：此八卦百分百保真），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各位，屎王談戀愛了！而且對象和她的關系有悖倫理！】
厄爾沃斯·聖西爾的腿毛：【這瓜真不真？】
單刀兵真的不只有猛男：【屎王沒皮沒臉的事情多了去了，但這種事情還是得講究證據吧？】
湯恩貝我的女神：【這說法可大可小，搞錯了可就是造謠啊，還是黃謠，慎言慎言。】
威爾斯什麽時候離職：【插個眼，等後續。】
軟妹醬醬：【誰瞎了眼會看上屎王啊？】
聖西爾第一小奶媽：【樓上別這麽說，賴郁沒爆出黑歷史之前，好多同學跟我打聽她是不是單身的，再加上人長得也不錯，在我們學院還挺搶手的。】
聯邦第一男奶：【我曾經也那麽短暫地“愛慕”過她一段時間，後面看她種種不要臉的騷操作，感覺駕馭不了此人，直接勸退。】
只愛石化丁丁：【聽到這個消息的我心碎了，屎王可是我的新晉女神！】
路過的種植系異能人：【樓上口味好重！】
樓主：【我回來了，如果我被人扒馬甲了，記得撈我！她談戀愛的事情是我聽黎熠說的———黎熠你們知道吧，就是二年級空系兵裏最帥的那個學生。另外，這是她問粉絲的錄屏（視頻.avi），注：惡意造謠天打五雷轟。】
湯恩貝我的女神：【還真是……】
只愛石化丁丁：【三代直系的血緣關系才算有悖倫理吧？我可聽說屎王是孤兒，她哪裏還有什麽親戚？】
騎着獅子打架：【難道是師生戀？不好吧，雖然咱們學校年輕老師多，但這可是明令禁止的。】
雙數點贊找前女友複合：【還挺佩服你們的，就沒人注意到她和關小滿對戰的視頻嗎？雖然她對石化的掌控程度明顯不如關小滿，但兩人也打得不分高下，賴郁有點東西的。】
希克斯大人的刀：【+1，賴郁是六異能人的事情如今也算不上秘密了，多異能人要想平衡異能本身就很難，像她這樣覺醒六項異能的“人才”放在聯邦歷史上也是屈指一數的，最重要的是，她随時會因為血脈逆行死去，大家還是多愛護她一些。】
希克斯大人的胸罩：【+1，愛護每一個同學是我們的責任。】
單刀兵真的不只有猛男：【……不是，我只是來吃個瓜，怎麽就感覺靈魂升華了，快拉住我，我要飛升了！】
聖西爾的希望：【歪樓了，懇請各位竭盡全力找到她的緋聞對象，我要看看到底是誰俘獲了屎王芳心！】
所以，到底是誰得了賴郁青睐？
……
校長辦公室。
一張巨大的虛拟屏幕上滾動着那條帖子的回複內容，現在已經是淩晨，帖子總回複數還在增加。
屋子裏站了一排曾經教過賴郁的老師，個個看了帖子內容都是三觀震碎，幾個年輕男老師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不是那位“緋聞對象”。
“……我對各位人品還是很信任的。”
亞達幹咳一聲，點開附在帖子後面的對戰視頻，“我叫你們來是想看看這個學生到底有沒有發展的可能，正好洛院長也在，他對賴郁的了解沒有你們清楚，你們給他介紹介紹。”
這個“發展的可能”，自然是指賴郁有沒有資格代表聖西爾參加索拉爾斯大賽。
雖說主力隊員的選拔考核遠在一年後，但那些真正的好苗子，往往從最開始就看得出來。
巧的是，賴郁身上有那麽一點好苗子的影子，當然，這是亞達的內心話，他反正是被這個學生的不要臉憾得五體投地，越看她越覺得此人大有可為。
“一學年的課程賴郁才上了一半就來考核禦物，成績不錯，确實很有天賦。”雷星最先開口。
說實話，賴郁當初的表現令她至今不忘。
一旁的王諾易也接道：“追蹤也是一樣的，她的思維大膽開闊又小心細膩，如果是單異能者的話，必定前途無量。”
“夢境也不錯。”
年邁的裘老師先是贊揚地點點頭，随後眉頭微微皺着，衰老的皺紋緊巴巴地疊成一團，疑惑道：“但這小姑娘頗為貪財好色，所造之夢不是睡在黃金屋裏抱美男子，就是躺在源晶堆裏抱美男……”
“總之，是個人才，但我可能年紀大了，理解不了她這些愛好。”
裘老太太怒其不争 ，話雖點到為止，但在場的老師紛紛理解了她的意思，略微尴尬地對視一眼。
唯有亞達爽朗地哈哈大笑，不以為意道：“年輕人嘛，有點追求是正常的。”說着，他點了點下巴，示意下一位老師接着說。
“石化的話，你們也看見了，無論是異能持續時間、精準度和單異能者關小滿的差距是肉眼可見的，但，這個差距并不是無法縮小的。”
湯恩貝默默聽着他們說完，望着屋內神情嚴肅的各個老師，面色有些猶豫，嘆息道：“這是她上學年交給我的三百個考核指标中的一些信息描述，我投放到屏幕上，你們看看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王梅梅：五級傷】
【李梅梅：四級傷】
……
【楊菊菊：五級傷】
【王菊菊：三級傷】
“？？？”
辦公室內的老師均是滿臉疑惑，這組數據一看是捏造的，他們目光交彙，驚疑不定，不知是該說她有些小聰明還是愚笨，造也不造得像樣一點。
“賴郁的三百個指标裏有許多三級傷、四級傷和五級傷，各位老師可能不太清楚傷級判斷———五級傷不是輕易就能造成的。”
湯恩貝抿唇，“我當時也很懷疑這份數據的真實性，但你們看，每個數據都有對應的照片。”說着，她将照片縮小排列後打開。
每張照片的燈光、位置、視野和穿着都不一樣，那些病人雖然沒有露出全貌，但确實不是同一個人，不像造假的樣子。
這至少說明賴郁并沒有就數據本身造假。
見多識廣的亞達看到那這些照片也一愣，他蹙了蹙眉，望着那些照片陷入沉思，片刻後，卻是欣慰地笑了笑，越發覺得那小姑娘是個人才。
“她填的地址是三海城異能人醫院，那家醫院距離學校很近，确實有可能找到這麽多的指标。”
湯恩貝的目光落在洛院長身上，想起賴郁的輝煌事跡，道：“院長，我懷疑你上次被她捉弄了。”
“你的意思是她出去不是為了按摩喝酒，而是去醫院撿傷患？”
洛鋒鋒捋着胡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回頭望向亞達，道：“我還不知道她竟覺醒了這麽多的異能，這簡直匪夷所思，她有沒有可能注射過覺醒劑？”
“她是荒星出身的，不可能買得起覺醒劑，她身上也沒有出現使用覺醒劑的副作用。”亞達矢口否認，搖頭道：“老洛，你多慮了，我們作為七大異校之一，怎麽可能招收因服用覺醒劑覺醒異能的學生。”
“也倒是如此，校隊全能力者十席位選拔賽時，我以為她只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偷奸耍滑之輩，不過此人對石化的掌握固然比不上關小滿，但你們再看看。”
視頻中賴郁全程只用了石化和禦物。
說實話，她只要再來一把刀，或者随意再用一個異能，這比賽贏定了，當然關小滿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在比狠這一塊誰也不差。
“二子皆是可塑之才。”洛鋒鋒下了結論。
其他人也是贊同地點頭，看來代表聖西爾參加索拉爾斯大賽的全能力者就在她倆之中了。
“她還會瞬移。”角落裏的湯恩貝頓了頓，有些遲疑地說道：“威爾斯跟我說的，他懷疑賴郁覺醒了瞬移。”
辦公室的老師們：“什麽！！！”
亞達一掌拍在桌子上，臉上難得閃過一絲波瀾，語氣急促，“你……你把威爾斯叫過來我問問，算了，快，直接把屎王叫過來！”
此時，被山河破碎一句有悖倫理攪得心神不寧的賴郁正在澆花鏟草，看到湯恩貝的通訊後，擔心弄髒星腦，她仔細淨手後才接通，“老師？”
“屎王，來校長辦公室一趟。”湯恩貝瞥一眼亞達，言簡意赅。
賴郁：“……”
怎麽湯老師也叫她屎王，這破學誰愛上誰上。
“改天吧。”她擦幹淨冷凍倉外的泥土，掙紮道：“太晚了，等下回來會吵到室友，而且我剛剛洗完澡，家裏窮，沒有換洗衣服，孩子準備睡覺了。”
這一聽就是沒打草稿的謊話。
洛鋒鋒臉一冷，直接走到湯恩貝旁邊，呵斥道：“給你三分鐘時間。”
“你誰啊，這麽拽，就你還給我三分鐘時間？”賴郁沒聽出這是誰，心情本就不爽，下意識反駁，語氣叼叼的，“你說三分鐘就三分鐘？”
受到挑釁的院長一頓，花白的絡腮胡子一抖一抖，那一雙眼睛怒火中燒，料他一大把年紀了，早年間也是威風凜凜，至今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學生敢如此對他說話！
湯恩貝一愣，心裏對賴郁豎了個大拇指，“……他是咱們全能力者學院的院長洛老師。”
“！”
賴郁一聽哪敢接着叼，馬上變臉，“報告院長，我的意思是三分鐘可能不夠我趕過來。”
亞達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走過來：“孩子，你不是會瞬移嗎？三分鐘足夠了。”
哦，原來是為這事。
她和何小豆打了一聲招呼，發動瞬移趕往辦公室，豈料沒控制好瞬移距離和速度，一頭撞在辦公室的窗戶上。
回頭就看見一屋子的老師，她揉了揉腦袋，先是畢恭畢敬地喊了聲老師，然後退回到門口位置，一邊打量着屋內的情況，一邊準備随時跑路。
“這不才一分鐘？”
洛鋒鋒站起身，氣勢壓迫地看着這位自己親手抓住的壞學生，“你那天翻、牆出去，究竟是為了什麽？”
不是吧？難道她打、黑賽的事情暴露了？
賴郁心裏驚起滔天駭浪，然而，到底是身經百戰，很快就穩住了心神，裝傻道：“我不知道老師您的意思。”
洛鋒鋒打開她的治愈記錄手冊，“是不是出去撿傷患了？這是正經事，你也不用……”
原來他們還不知道……
小問題，不慌。
“是。”賴郁答得斬釘截鐵。
洛鋒鋒饒有興趣地追問：“你是怎麽察覺到我在跟蹤你的？”
要怎麽說呢，難道說完全靠我打、黑賽以及宰殺手的經驗造就的第六感嗎？
賴郁掃一眼一屋子的老師們，暗忖這群老師估計接受不了自己的學生喜歡砍人這件事情。
“直覺。”看洛鋒鋒還要追問，她趕緊補充：“這個很難說清楚。”
這是實話，她并不是感知系異能人，那晚的直覺只是一種對于危險的潛意識判斷，老師們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亞達見洛鋒鋒的事情解決了，舔着臉湊上前來，半是慈愛半是責怪地說道：“你什麽時候覺醒瞬移的？怎麽不跟學校說說？”
“老師，我不知道具體時間。”
“你……還有沒有覺醒別的？”亞達搓着手心，老臉興奮得就像喝了二兩燒酒一樣通紅。
賴郁垂着腦袋，沉默不語，真的要說出來嗎？隐形和變身一出，那她以後還怎麽翻、牆出去？
賴郁：對不起了，老師們，我的絕活還是得留一留，畢竟，我還得出去賺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