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鋪天蓋地的紅色。
歡天喜地的樂聲。
齊謙嫁人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禮官高高的聲音響起,整個宅子一片熱鬧和喜悅,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程安然輕飄飄地站在高高的大樹上,靜靜地看着喜堂上齊謙與一個女子夫妻對拜。
齊謙嫁給了與他兩情相悅的妻主。
她在想,齊謙嫁給了一位尊重他、愛護他的妻子,有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他這一生足矣了吧!她也算是完成了保護齊謙的任務了吧!
程安然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惆悵。
“主上,如果你舍不得齊公子,我立刻把齊公子給搶過來。”一位黑衣女子與程安然一樣輕飄飄地站在樹梢,她不明白,這些年來,主上一直對齊公子愛護有加,一直暗中保護齊公子,為什麽主上一直不在齊公子面前出現呢?還眼睜睜地看着齊公子嫁給別人?
雖然黑衣女子不明白主上的想法,但是,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主上喜歡的男子嫁給別的女人,她想把齊公子搶回送來給主上。但是,齊公子嫁人的事情又是主上同意了的,經過主上同意的事情,她不敢有絲毫反對。
黑衣女子只希望主上看到齊公子嫁人了能夠反悔,讓她把齊公子搶回教中。
程安然說道:“墨蝶,我和齊謙不是一路人,你莫要擅作主張。我們回去吧!”
程安然運氣,足下一點,施展輕功離開了此地。
墨蝶嘆了一口氣,随之離開了。
程安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程安然穿越到楊霞素身上的時候,剛剛是楊家滿門被滅的時候。
當家仆帶着她從地道裏逃走的時候,她讓家仆走了另外一條地道,避開了齊時冰等人。
等她避開齊時冰的收養時,她讓家仆帶着她去找母親的另外一位好友。
可惜,在路上她遇到了魔教抓人,她的家仆被魔教的人殺死了,她自己被抓到了魔教,成為了魔教的弟子。
楊家滿門雖然不是魔教滅的,但是,魔教素來張狂,不把人命當做一回事。
不然,也不會惹來名門正派的非議和剿殺。
齊時冰也偶爾利用魔教的名頭幹一些壞事,然後,把壞事栽贓陷害到魔教頭上。而魔教幹的壞事多了,也不差這一兩件,哪怕不是他們幹的,他們也不會出來澄清。
程安然進入魔教以後,開始了慘無人道的訓練,每天都有人死去。
那是程安然過得最黑暗的日子。
第一次受傷和傷人都是在這裏被完成的。
與她同一批被搶入魔教的孩子,死的死,傷的傷,當然,也是像她一樣堅持了下來的人。
她們被訓練成了頂尖的殺手。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程安然難過了很久。
在魔教,今天某個人和你可能還是同伴,但是,到了明天,你們兩個人之間就可能只能夠活下來一個。
這些年來,程安然每時每刻不在煎熬。
她的心在慢慢地變冷變硬。
在魔教,不是人殺人,就是人背叛人。
曾經,程安然會對一個受傷的陌生人生出憐憫之心,但是,到了現在,程安然可以殺人而面不改色。
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有很多次,程安然都以為自己會活不下去。
她甚至很後悔,為什麽當初穿越之後非要改變路線,而不是忍辱偷生被齊時冰收養。
十年後,程安然的身體年齡到了二十歲,她憑借着前幾世的經驗徹底掌握魔教,把不服氣的人全部殺死了。
魔教奉她為主。
程安然把自己的心腹派去了保護齊謙。
當魔教上上下下對她忠心耿耿之後,程安然終于可以開始對齊時冰的報複。
同時,程安然也發現,沒有楊霞素在齊謙的身邊,齊謙也遇到了自己的天命真女。
可惜,齊時冰的嫡子齊軒也看上了該女子。
最後,還是程安然暗中出力,讓齊謙成功地嫁給了該女子。
一年後。齊謙與妻主恩恩愛愛,還給妻主生了一個金貴的女兒,他在妻家已經站穩了腳跟。
程安然沒有什麽可牽挂的了。
武林大會。
在齊時冰舉行武林大會讨伐魔教時,程安然帶着人出面了。她歷數齊時冰的罪狀,并拿出證據,最後,她殺了齊時冰。
“噗嗤……”一聲,刀劍毫不留情地刺入骨頭的聲音。
齊時冰的胸口插着一把劍,雙腿重重地跪在五十多米高的擂臺上,鮮血染紅了衣裳,眼神黯淡無光,看着程安然的目光說不出地兇狠和無力。
“噗嗤……”一聲。
程安然把劍從齊時冰的胸口拔出來,鮮血不停地從她身上流出來,仿佛鮮血流也流不完,能夠染紅整個天空一樣。
“噗……”
齊時冰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
程安然看着已經斷氣的齊時冰,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二十多年來的努力終于有了結果。
程安然的手下把齊時冰的幫兇殺死了,然後,當着名門正派的面揚長而去。
沒有任何人敢阻攔。
大仇得報。
程安然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命不久矣。
她把墨蝶叫了進來。
“主上。”墨蝶向程安然行了行禮。
程安然把她扶了起來,說道:“墨蝶,如果我把教中的事物交給你,你可願意?你認為你有能力掌管教中的事物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程安然身上有一種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氣魄。
那是一種,僅憑借着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人心甘情願拜服和追随的存在。
墨蝶忠心耿耿地說道:“我能。”
“那好,魔教的事情就交給了你。明天我們就舉行傳位儀式。”程安然雲淡風輕地說道。
“是。”
墨蝶對于程安然的命令從來不會反抗。
但是,不對,傳位儀式,主上的意思是想把教主之位傳給她嗎?那怎麽可以!
“不可,主上,屬下能夠幫你管理教中的事物,但是,萬萬不可舉行傳位儀式。”墨蝶急道。
“怎麽?你要違背我的意思?”程安然看了墨蝶一眼。
“不敢!”墨蝶低頭道。
最後,程安然把教主之位傳給了墨蝶,翩然而去,死在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