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吃完了早飯秦驚拉着他小侄子告辭了。
秦牧歸一夜沒睡，能撐到陪着茸茸吃完早飯已經很不錯了。
剛剛那碗紅豆粥差點沒吃到鼻子裏去。
臨走之前，秦驚約了故若今天晚上去他家吃飯，也算是給他接風了。
故若點點頭，約好了七點準時見。
牽着茸茸把兩個人送到門口，吃飽了的小茸茸乖乖的喊着：“秦叔叔拜拜，牧牧哥哥拜拜。”
秦牧歸把自己口袋裏的最後一顆巧克力給了茸茸，摸摸他的頭“茸茸乖乖的，下午也可以來找哥哥玩兒哦，哥哥家裏還有很多玩具。”
茸.沒見過大世面.果子精.茸，還沒玩兒過玩具呢，撒開故若的手就說：“那我現在可以去玩兒嗎？”
眼看着郎有情郎有意即将達成友好交流。
故若把他抱起來直接拒絕，“不可以，你這個小崽子老老實實在家吧。”
然後對秦牧歸說：“下午再讓弟弟去找你玩兒吧，叔叔看你的黑眼圈都有那麽重了，回去先好好的補個覺吧。”
秦牧歸知道故叔叔是為他好，乖乖點頭：“好的，謝謝叔叔，叔叔再見。”
————
快速收拾完桌子，故若抱着小茸茸坐在沙發上，召喚系統出來。
“系統在嗎？”
“叮——故若大人您好，系統438為您服務。”
茸茸每次聽到這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聲音就撇嘴：“茸茸，不喜歡，這個聲音，難聽。”
“好的，系統438為您服務，茸茸主人您需要什麽類型的聲音，禦姐聲，蘿莉聲，大叔聲，少年聲。”
故若讓茸茸自己挑了一個女聲“小茸茸，這個聲音你喜歡嗎？”
聲音變換的很快，但是聽着總感覺是怪怪的語氣。
茸茸在沙發上喝着牛奶“嘎嘎”的笑出聲來。
“小調皮鬼——”
故若點了點茸茸笑彎了的眉眼，問：“系統，現在世界線還算是正常的嗎？”
系統還是用着低沉的男聲回答：“是的，很快秦氏集團會因為惡性競争遭受第一次打擊。”
“嗯哼——”故若摸着茸茸的腦袋，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第二次打擊是秦牧歸的母親會因為車禍去世。”
茸茸坐在旁邊，聽到了秦牧歸的名字。
一下子坐起來，牛奶也不喝了。連忙擺手。
“不行不行，不能，讓牧牧哥哥，傷心。”
故若也皺了皺眉，即使是他，也知道了解了某個人的生命會在某個時間段終止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他們能改變命運嗎？
故若的眉頭不由的緊皺，問道：“三個月的時間，我們能改變時間軌跡嗎？”
系統不慌不忙的解釋道：“茸茸小主人的考驗就是順利幫助秦牧歸在幼年時期無法黑化，我們在早期的研究中，發現主要就是有三個黑化時間點，按照我們的計算方式預測，只要順利度過，就證明茸茸的考驗成功。”
聲音毫無平仄起伏，令茸頭禿。
小崽崽一臉無辜的樣子說：“聽不懂，哎呀，茸茸——聽不懂，不懂啦。”
故若順順小茸茸的毛，安慰他，“別擔心，茸茸，我們就是來幫助你牧牧哥哥，讓他度過難關的。”
即使只見過兩面，茸茸或許是天賦使然。
小崽崽不明白更深的話，但是會把口袋裏面所有的糖果全部都給他的牧牧哥哥，那就是對他很好很好的哥哥了。
好到看見他第一眼心裏就酸軟一片。
安撫好了茸茸，故若接着問系統：“那第三個黑化點在哪裏？”
“在之前的世界線中，秦牧歸在三個月後，在學校會有一名女生對他表白，然而，該女生因被拒絕而跳樓自殺，後秦牧歸失蹤。”
故若眉頭越聽皺的越深。
這走向就好像是非要把秦牧歸往黑化的方向逼去。
看來是要牢牢地把秦牧歸給看好了。
故若想起來今天早上跟秦驚簡單的聊了幾句。
“小歸這孩子懂事得很。”
“沒辦法，家裏總得要有一個懂事的。”
“學習上已經超出一般的孩子很多了。”
“沒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有一種超乎年齡的成熟感。”
越聽越有一股幼年反派黑化養成記的感覺。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故若扶額。
系統接着說：“按照時間線，最近三個月是秦牧歸的世界線裏最關鍵的三個月，鑒于本世界已更新多次，望二位認真對待，相信以茸茸的能力可以圓滿完成這項任務的。”
來了來了，熟悉的環節又來了。
茸茸雖然是個果子精，但是也只是一個剛化形的果子精，最聽不得有人給他畫大餅了。
小家夥兒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高舉着右手比了個耶：“對對對，茸茸，茸茸——就是最棒的。”
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隔壁的秦牧歸給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讓他這三個月不準亂跑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身邊。
故若冷靜的按住企圖撒歡的小崽崽。
理智的看了一眼裝死的系統，冷靜的說：“拒絕捧殺，三個月內完成任務後，必須馬上把我們送回卿天谷。”
故若好歹是活了幾百年的老狐貍了，可不會被他輕易的就糊弄過去了。
故若：開玩笑，本大人在凡界跟一幫人清流史官玩兒心眼子的時候還沒你什麽事兒呢。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茸茸：“耶！”
日頭漸漸升上來，透過窗戶跳進室內。
故若眯了眯那雙勾人的狐貍眼，想着。
這樣的日子或許也不差。
“一會兒去幹什麽呢？”
故若對這個小世界還是充滿好奇的。
晃晃茸茸的小爪爪。
故若說着，“茸茸想想等會兒我們要去幹什麽呀？”
卿天谷裏的靈物大多向往自由，不然蕰川也不會被虎叔打了那麽多次還是繼續挨揍。
茸茸喝空了一罐牛奶。翹着jiojio仔細思考。
“在，在家，玩兒——”
故若一聽這個就樂了。
“想跟哥哥一起在家玩兒嗎？”
茸茸搖搖頭。
“不是，哦，還有——兔兔。”
故若眼裏一道光閃過。
很好，明天就把你給做成紅燒兔頭。
———-
另外一邊，秦驚帶着秦牧歸回了家。
一進門，秦牧歸就直接朝房間走去。
實在是熬不住了，才八歲不到的孩子一個晚上都沒睡覺。
秦驚搖了搖頭，臉上罕見的生出一絲懊惱的情緒。
轉而又想到今天早上在電梯口相遇的那一幕。
就像是老舊的電影畫幕，一幀一幀的在他的腦海中慢放。
許久才回過神來。
放輕腳步，走到秦小歸的房間門口。
輕輕推開門，小家夥難得睡熟了。
看起來是真的睡得很熟，臉都埋進被子裏了，拖鞋也罕見的有些淩亂。
秦驚慢步走了過去，極輕的動作幫他整理好了拖鞋，把被子從他臉上移下來，被角都捏捏好。
又輕輕的走出去，帶上門，在門口站了半晌。
不知道是在想着自己的童年，又或許是對小侄子遲來的歉意。
或許都有吧。
但是秦驚還來不及思考太多。
熟悉的工作電話鈴聲就已經響起。
他直接點了挂斷，不一會兒，屏幕上是助理的短信留言。
“秦總，九點十分有一個內部會議需要您參加……”
長呼了一口氣,秦驚轉身,快步走向書房。
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