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過年前厲昊送辛藍回江城，去了辛藍家拜訪。辛藍爸爸愛喝酒，厲昊特意送上北京和江城兩地的白酒，給辛藍媽媽買了羊絨大衣，給辛藍弟弟買游戲手辦。
辛藍覺得只要厲昊想，他能搞定任何人。辛爸辛媽很明顯的對厲昊很滿意，就差點問辛藍他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了。結婚的事情，辛藍不着急，她怕生孩子。
到江城第二天，辛藍帶厲昊去逛江城最著名的景點，雖然在辛藍看來景點風景實在一般。厲昊逛風景的心思也不強，逛着逛着就去了酒店。耳鬓厮磨，纏綿了半日，才手牽手慢慢走回辛藍家吃晚飯。
雖說已經約定好年初四辛藍就去厲昊家見厲昊父母，算下來也就一周不見而已，去機場送厲昊的時候卻有深深的不舍感。厲昊也不舍，因辛正在旁，也只是輕輕擁了下辛藍，轉身進了安檢。
這個春節是幾年來辛家全家都感覺過得最舒心的一個春節。辛媽因為辛藍交了個在北京有房有車的男朋友，在親戚朋友間終于揚眉吐氣，辛媽心情好，全家的心情就好。
年初四，辛藍啓程去厲昊家。
厲昊怕辛藍路上辛苦，對辛藍強調不要帶任何東西，他會準備好，辛藍也聽話，本不打算帶禮品，卻繞不過辛媽，辛媽說她第一次去男方家，該有的禮數一定要有，該矜持的時候也要矜持，硬生生在辛藍旅行箱裏裝了各式江城特産。
厲昊在在機場看到辛藍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是大包小包帶了一堆，一問果真是。他已經在開超市的同學那裏定好禮品，只等去拿。
厲昊帶辛藍去家附近的小超市拿帶回家的禮品。小超市的店主是厲昊初中同學，年初四沒什麽顧客，因着厲昊要來拿禮品才開門，順便守守生意。
厲昊帶着辛藍進門的時候，程峰就坐在門口收銀臺拿手機打游戲。門鈴叮咚響，程峰擡頭看到厲昊帶着個披肩發的女的進來，不算第一眼美女。放下手機，看多幾眼發現算是個美女，耐看型。厲昊介紹，“我女朋友，辛藍。”又給程峰介紹辛藍。
辛藍微笑打招呼，笑起來很是親切，比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好接近很多。程峰從櫃臺下拿出厲昊早就挑好的禮品遞過去，厲昊單手拎起，又摟住辛藍肩膀往外走。邊走邊說，明晚見。
辛藍對程峰搖手說再見，問厲昊，“你們明晚要做什麽？聚會嗎？”
“是啊，每年回來過年都要聚一下的。你明晚跟我一起去。”厲昊說。
“人多不？”辛藍問。
“不多，就那麽四五個經常聯系的。”厲昊說。
辛藍點頭，暗自慶幸自己還是帶了兩身能見人的衣服，本來盤算着去見厲昊親戚穿的。
厲媽的性格直爽，對人熱情，厲爸相對沉默。父母的性格與辛家類似。
厲家住在城裏新建的小區，車停地下車庫後直接坐電梯上樓。電梯門一開，就看見厲爸厲媽已經在門口等着。
厲昊給雙方互相介紹，辛藍有些忐忑，露出自己最大的微笑看向厲爸厲媽，喊叔叔阿姨。厲媽一把挽住辛藍的手臂，邊拉她進屋，邊說：“我們早就等着你來。房間早就收拾好了，我帶你去看看。”
又問：“你餓不餓，還有兩個菜炒了就能吃飯了。”又轉向辛爸：“快去炒菜。”
厲爸轉身去廚房。厲昊一臉微笑的看着前面的厲媽和辛藍。
三室兩廳的房子，厲昊的房間讓給了辛藍，他去住書房，書房有個拉開就可以當作床的沙發。來之前厲昊就告訴辛藍，我媽不可能讓你去住酒店，你來了就知道，安心住。
這短短十分鐘讓辛藍感覺到如果和厲昊結婚的話，未來的婆媳關系應該不會艱難。
午飯是典型的東北菜，炖肉和炖菜，連餃子都有三種不同口味。厲媽讓辛藍不要客氣，一定要多吃。辛藍也不客氣，發揮潛能愣是把自己吃撐了。厲昊看她看得開心的樣子，知道不是客氣勉強，也沒有阻止她。辛藍也沒有像辛媽說的，矜持點，不要主動洗碗。主動站起來要收拾碗筷進廚房，厲媽卻一把拉住她手，說：“不用你洗，讓他爸爸去洗，以後你們兩過日子，你也不要洗碗，讓厲昊洗就好了。”
辛藍點頭應好，重又坐下。厲昊問她，“是不是吃撐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厲媽高興，直說，“讓厲昊帶你出去逛逛吧。去廣場看看俄羅斯建築。”
厲昊幫她拿來外套和圍巾，兩人穿戴好出門。
在辛藍看來，北城很具異域風情，有很多俄式建築。厲昊帶她去自己小學，他說學校教學樓才是真正俄式建築，曾經的俄國公館。過年期間學校沒有人，老門衛認識厲昊，笑着問厲昊：“耗子，這是媳婦？”
厲昊笑答：“是啊，我帶她來看看學校教學樓，您讓我們進去看看。”
“去吧去吧。”老人家打開側門，讓他們進去。
教學樓兩層樓，尖頂，一眼望過去排列整齊的窗戶。內飾已經全部是中式的，但是樓層高，人走進去仍有空曠的感覺。
教學樓大廳旁邊宣傳欄貼了傑出校友，辛藍瞟見要過去，厲昊拉住她說帶她去看自己的教室。辛藍不肯，說要去看宣傳欄。厲昊只得放她過去，毫無意外的在傑出校友裏看到了厲昊。
辛藍故意笑他：“你的介紹就是以區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京大。考上京大就是傑出校友了啊。”
厲昊有些無語，“前年程峰跟我說，我被貼出來是傑出校友的時候，我給老師打電話說考上京大真的不算什麽，我對社會也沒啥貢獻，真的是祈求老師把我撤下來，結果沒成功。”
辛藍繼續笑他：“你今天帶我來不是為了給我看你讀書的成就啊。”
“當然不是，我早就不記得這個事情了。”厲昊說。
辛藍看厲昊一副無辜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笑，一時笑到停不下來。厲昊直接用嘴堵上了辛藍的笑聲，辛藍故意不配合的左右扭頭，厲昊直接上手捧住她臉，固定住，故意低聲對她說：“我們專心點。”
辛藍安靜下來，将手繞過他頸後，享受這個從早上見面到現在就渴望卻沒實現的熱吻。
許久後，厲昊放開辛藍。又輕吻她額頭，待她氣息平和，帶她往教室走。辛藍擡頭看屋頂，卻發現角落有監控。她搖厲昊手，指了屋頂角落，說：“有監控。衛門室應該能看到。”
厲昊無所謂地笑：“看到就看到呗。都說了是我媳婦。”
辛藍也不扭捏，看厲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就更無所謂了，反正她在這裏誰都不認識，就算以後結婚了估計每年也就過年回來。
年初五的同學聚會一共十一個人，大圓桌擠着剛好一桌。都是高中同學，也有認識更長久的，像厲昊和程峰是初中和高中同學。
程峰，厲昊和另一個男的叫張學高的都帶了老婆或者女朋友，叫李明光的男的據說還單身。兩個女孩子一個叫于雪一個叫沈雪，被幾個男的戲稱兩朵雪，于雪帶了自己老公來參加，他老公很巧的是厲昊的小學同學。
吃飯就要喝酒，酒過三巡，程峰要厲昊好好交代下自己到哪裏騙了個美女回來。
辛藍心想，東北人是只要是個年輕女的就叫美女吧。
厲昊輕描淡寫：“在西藏認識的，一起轉山了，然後就定下來了。”
沈雪脫口而出：“你什麽時候去西藏了，早就跟你說過讓你去西藏帶上我的。”
這話說得顯親密還像在撒嬌。辛藍與她斜對坐，偏頭仔細地看看她，穿着修身的白色毛衣，毛衣領邊和袖口有一層蕾絲邊。
辛藍10歲後有自己的審美後就不再穿任何帶蕾絲的衣服，沈雪的穿着，雖不是自己喜歡的服裝類型，但是看上去也算賞心悅目，蕾絲顯得女孩子有嬌俏感。
厲昊直接回沈雪：“我怎麽不記得我們去年聚會談過這個話題？”程峰也說：“我也不記得我們說過這個。”
“聚會的時候沒有說，但是我們私底下說過的。”沈雪仍然堅持。
李明光坐在沈雪旁邊，解圍道：“你要想去西藏，馬上訂票，我陪你去。”說着掏出手機，作出要訂票的樣子。
沈雪伸手拿過李明光的手機放在桌上，放軟聲音，對厲昊說：“耗子，老同學對你說的話是不是都是在放屁啊，你這完全不當回事。”
幾個男的都看向李明光，意思是你趕緊搞定她。
李明光說沈雪：“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們出去散散酒氣，這喝多了等下ktv你還能唱不？”
她拖着沈雪站起來，沈雪不想離桌，架不住李明光和于雪一左一右的拉了她起來走出了包間。
厲昊像是什麽都沒發生般的夾了塊牛肉放在辛藍碗裏，說：“這個好吃。”
辛藍夾起來吃掉，發現味道果真不錯。
“真的挺入味的。”辛藍說。
厲昊又給她夾了塊，說：“這個我會做，找個周末做給你看。”
“為什麽一定要周末啊，這不是燒牛肉嗎？”辛藍問。
“牛肉至少要煮三個半小時，這個菜耗時間。”厲昊說。
衆人看着像是沒事發生一般的厲昊與辛藍，特別是辛藍，仿佛剛剛那一幕就沒發生過。男的想這女的大氣，女的想這女的心底肯定嘔死了。東北女的就不會這麽忍，有女的這麽跟我老公說話，我一定得手撕那女的和老公。
于雪過會回到包間，說李明光送沈雪回去了。
經沈雪這麽一鬧，衆人也沒有去唱歌的情緒了。程峰問：“下一攤走不走起？”
厲昊推說過兩天就回北京了，要帶辛藍去看冰雕，不去唱歌了，衆人這才散了。
冰雕昨晚就已經看過，厲昊直接帶辛藍去酒店。在家裏兩人不好親近，相處起來都是規規矩矩的，到酒店，厲昊變本加厲，怎麽折騰怎麽來。辛藍也是有些想念，盡力配合厲昊。兩次過後只覺渾身無力，撒嬌讓厲昊待會背自己回去。厲昊現在吃飽喝足，無限滿足，沒有不答應的。
出門前已經和厲爸厲媽說過同學聚餐加唱歌，會很晚回家。這會兩人倒也不着急，擁抱着說些閑話。
厲昊解釋與沈雪的關系，“她應該是對我有點好感，但是我從未回應過，至于她說的微信聊過去西藏，我記憶中是沒有的。”說着拿過床頭的手機搜索他與沈雪的聊天記錄，拿給辛藍看。
辛藍也不客氣，直接拿過來看了下，最後的聊天記錄是沈雪發給厲昊的，說讓厲昊下次出去旅游帶上她。厲昊回了個微笑臉。沈雪又繼續問，你今年打算去哪裏？
厲昊沒有回複。看時間是去年三月。
“她搞什麽啊？”辛藍說，“若是真的對你有好感，這一年都沒聊天過。若是對你沒有好感，今天鬧這一遭又何必？”
“我沒興趣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今天這個聚會是李明光叫她來的。李明光應該在追她。”厲昊說。
“我看出來了。他們兩一起走進包間的，進來之後李明光幫她挂衣服拉座椅，還給她倒水燙杯。我剛開始以為他們是一對。後來介紹的時候卻是單獨介紹的，我才明白還沒有發展到一對。”
每個人都有失态的時候，有些人控制得好，幾率小一點，有些人的幾率高一點，今天沈雪的失态，或許只是長期求而不得，自己又未曾付出努力之後的惱羞成怒，辛藍大概能理解那種心情。
如果沈雪能鼓起勇氣多找厲昊幾次，甚至是追到北京，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辛藍看向摟着自己昏昏欲睡的厲昊，沒有答案的問題就不要在想了吧。
厲昊回到老家的時候拖着個小號的登機箱，辛藍到厲家的時候拖着個24升的旅行箱。回北京的時候變成了三個箱子加一個手拎的大包包。全部是厲爸厲媽讓他們帶回去可長期放的食物。父母一片心意，兩人照單全收一路拖回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