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認出我了?怎麽還不副冷淡的樣子?”
南宮浩,不,現在應該稱他為柳生了。
他見衆人都不理會他,竟再次輕笑一聲,開了口,“不過是喝杯酒,怎麽這個面子都不給?”
“你不是柳生。”
第五煌目光冷凝的看着他,冷言道,“我所知的柳生,并不是此等輕浮之輩。”
“哈哈哈,那只能說明你對我還不夠熟。”
柳生頭一仰,把手裏的酒喝了個幹淨。
接着他擡手拭去嘴角的酒漬,把酒杯随意的扔至一旁。
才看向江月,繼續道,“若是妹妹還在,或許她會知道,我從來沒變過。”
江月突的被柳生的目光鎖定,一時怔在當場,她聽出了柳生話裏的意思。
所以她應該是他的妹妹嗎?
江月表示,這種上輩子的事,統統來找她說,能有什麽用嗎?
她只是她,并不是上一世的那個人,也不是別人。
她只是江月,一個普通的女孩。
可是這些人,包括第五煌在內的所有人,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都将她視作她自己的前世。
分明他們看到的人,是她。而非那個已經作古的人。
她的情緒波動可能有些過巨,所以讓柳生他們都感覺到了。
第五煌直接落到江月的身側,擡手攬着她的肩膀,給了她最直接的安慰。
靈書則回到她的身後,在精神上給予她最強的支持。
他們的舉動,讓江月的心裏舒服不少。
只是一擡頭,重看到柳生時,她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這個柳生,她總感覺怪怪的。
他說自己是他的妹妹,可是他看自己的目光,除了私欲,便沒有其他。
是的,不但沒有關切,懷念之情,江月甚至都從他看自己的目光裏,讀出了殺意。
這個想殺自己的男人, 又怎麽可能會是自己的哥哥?
就算是前世的哥哥,那也是假的。
江月相信,這個世上沒有哪個哥哥,會哪此對自己的親妹妹。
就算是敵人,也會留有一線。
更何況,按着他的語氣來說,他們還是關系不錯的。
“可惜啊,妹妹不再認識我了。”
柳生狀似感嘆的一搖頭,擡起手輕輕比劃了一下,道,“當時她還只有這麽點大,她抱着我的腳說,哥哥,打完仗帶我去滑雪吧。”
說到這裏,從他的眸底竟滑下兩行紅色的淚水來,像極了人到傷心處的血淚。
看到血紅的淚水,江月不由的暗自猜測,難道是自己誤會了,其實柳生真的是很關心自己的?
他只是不善于表達?
“主人,不要被他迷惑了,魔物的淚水本就是紅色的。”
就在此時,靈書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為其解開了心裏的疑惑。
“原來如此。”
江月點點頭,暗道一聲,差點被這個魔物給騙了。
啧啧啧,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從他的外表上看,他似乎還是挺悲傷的。
可是卻原來,這或許只是他的一場戲?
“你們這樣就不好玩了。”
柳生見江月的表情又變了回去,不由的停止了自己的表演。
“所以你們人類就是冷血,竟連自己的親人都不顧了,也難道會不管自己的朋友。”
話音剛落,柳生的樣子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一次,他是一個耳朵尖尖,紫發垂至大腿的漂亮少年。
眼前的這個樣子,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吧。
江月心下了然,看向柳生,“你叫什麽名字?你來這裏究竟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我想要你啊?”
柳生笑了,看向江月的眸底滿是暧昧。
“江月,今天你若不跟我走,我就讓他們跟夢魇一樣,統統死去。”
“事到如今,你再說這個話,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江月覺得這個魔族真的是很可笑。
光是一個第五煌就不是他能打得過的。
再加上靈書。
目前擺在這個魔族眼前的路,可是只有一條。
那就是離開,或者死。
可他偏偏反過來威脅她?
江月懷疑,這個家夥的腦子并沒有帶出門。
所以現在直接欠着費了。
“你可以不信。”
柳生笑了,看上去,似乎還真有點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過,你不覺得在你們中間有什麽人,從剛剛開始,就已經不見了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江月瞬時就想到冥訣來。
是啊,從剛剛開始他就不見了。
難道他跟這個魔族勾結了?
不過她的心裏,雖然開始猶豫了,也開始疑惑了。
但江月看向魔族的目光,依舊堅定。
她看着他道,“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
柳生剛起了個頭,油輪便突的嘭的一聲,劇烈的震動起來。
就好像撞到了某一個巨大的物體一樣,劇烈的晃動起來。
用地動山搖來形容都不為過。
也因為這場劇烈的撞擊,船艙裏的東西,也摔了一地。
晃動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長到江月都快被晃吐了,還未停止。
若非她有第五煌扶着帶着,現在早已摔在地上,來了一個狗吃屎了。
靈書第一時間,抱起了躺在地上的江小萌,帶着他飛至半空之中。
等晃動停止,江月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整個船艙已然狼狽不堪。
看上去就像是被打劫的現場一樣,怎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哈哈哈,他的行動看來比我想的還要快了點。”
柳生輕笑起來,浮至半空中的他,就像是在自己家裏,看上去相當的舒适。
不但有着桌椅,還有着甜點與奶茶喝。
看上去相當的小資。
“原來冥訣是你的人?”
江月整個人靠在第五煌的身上,看着柳生,直接道,“果然你們這些鬼東西,都是不能相信的,一點信譽都沒有。”
“哈哈哈,按你這麽說,此時站在你身邊的男人,是不是也應該被你三振出局?”
柳生抓住她嘴裏的漏洞,直接大笑着道,“不過,這跟我可沒關系,我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
說到這裏,他故意輕輕一頓,而後才道,“要麽跟我走,要麽死。”
江月的心,因為他的話,而徹底沉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不能自私。
不能因為自己的個人利益,而讓第五煌,讓靈書他們死在這裏。
想到這裏,她深吸了口氣,“只要你……”
“主人,不要答應她。”
就在這個當口,靈書突然一個劍步走到江月的跟前,指着柳生怒喝一聲,“你休想,想帶走主人,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