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你,也可以殺你,是不是?”葉一凡打開折扇,又合攏,他在等待,等待一直沒說話的兩個人說話。
布闌仁怔了怔,他似乎沒想過這種問題,他冷冷地“哼”了聲,“你能嗎?”
“他不能,我能。”柳月瞪了眼玉錦堂,她知道他顧忌着什麽。
布闌仁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耐和殘忍,他的嘴角上撇,一副譏笑的模樣:“你忍心殺了你相公的兒子?”
什麽?在場的衆人又是一驚,所有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玉錦堂身上。玉錦堂尴尬地輕咳一聲,這在掉根針都能聽見的安靜的船艙裏,格外突兀,他的臉紅了。“那個,我想你誤會了,”他馬上覺察出他的口氣過于柔和和軟弱,對面這個自稱是他的兒子的人,可是殺人兇手。“我不是你爹,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這話怎麽聽,怎麽暧昧,柳月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說,怎麽回事?”
布闌仁幸災樂禍地走進船艙裏,“如果你不好意思說,我替你說,就在你們成親的前一晚,你和你的師兄在桃花閣灌醉了我娘……”他冷笑起來,蒼白的臉上浮現一小抹紅暈,畢竟這不是光彩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樣,我還會這樣痛苦,還會這麽忍着,捱着,我早可以把如意擄了去……”
“住口!”玉如意目眦俱裂,她拔出軟劍,“我要殺了你!”柳月走過去,與她站了個并肩,“告訴你件事。”玉如意的心突地一跳,她哀求地回望她娘一眼。柳月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在很多年前的一個晚上,那晚月色很圓,我爹要我跟他回苗疆,可是我已經答應嫁給錦堂,所以我拒絕了。可是沒想到,我回來的時候卻看見醉醺醺的兩個男人和一個正在自解羅裙的女人……哼,她竟然用合歡香!我把錦堂帶走,回來時,男人和女人已經不知去向。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你那晚是去見你爹?”玉錦堂大驚失色,他一直以為她去見的是李望炎,這個心結橫亘在他心中,讓他寝食難安。
“你以為……”柳月明白過來,她生氣地指着玉錦堂,怒罵起來:“你以為我是苗疆女子就不懂婦道,你以為……”“為”字還沒落音,夫婦倆突然攻向布闌仁。
布闌仁本來正在看熱鬧,沒想到變生肘腋,急忙回手抵擋,“你們好卑鄙!”罵是沒用的,柳月“唰唰”地連點了他背後八處大穴。玉錦堂則是點了他胸膛的八處大穴。
“搞定!”柳月得意地拍拍手,玉錦堂卻是緋紅了臉。堂堂第一宮的宮主當着衆多的小輩,做出這種突襲的勾當,實在是有違他的本意和原則。“別不好意思,要活捉他,只能這樣,否則他周圍的人都會死。”
布闌仁身邊的壯漢吓了一跳,“唰”地趕忙往後退了好幾步。不錯,剛才他們的同伴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毒死,想想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