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少年相遇(別訂別看)
直到溫栀寒在上體育課的時候,路過榮譽牆時,才明白他的意思。
這裏第一個就是他的照片,以及他的獎項。
他叫寒司宴。
溫栀寒匆匆掃了一眼,然後就被後到的同桌扶着往操場走。
考慮到她腿不方便,她們走得很慢。
“同桌,你幹嘛盯着大神的照片看呀?”
溫栀寒頓了頓,語氣平緩道,“我看他好看。”
“哈哈哈,寒司宴确實帥,能力也很強,但是比起咱們校草還是差了點……”
溫栀寒一邊聽着她的話,一邊笑着點頭。
大家都在上體育課,她沒什麽事做,還好帶了寒司宴給她的競賽題。
她坐在樹下花壇的邊緣,輕輕晃着沒受傷的一條腿。
一個籃球滾到她腳邊,溫栀寒低頭看了一眼,又擡頭看到那邊朝她揮手的男孩兒們身上。
她喊道,“我腿受傷了,你們還是自己過來拿吧。”
“哦,嗰邊系個細跛呀,唔好我哋去攞啦。”
卻有人快他一步往那邊走,“我去攞。”
看着他一步步朝她這邊走來,又看了一下在自己腳邊的球。
溫栀寒往旁邊挪了一下,讓出球。
“競賽題?”
她慢吞吞寫下在心裏算出的答案,點點頭,“嗯。”
“錯了。”
她錯愕地擡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微微皺眉。
然後重新推算了一遍。
他抱着球,看着她指尖飛速變動,應該是在計算。
這個小姑娘很漂亮,她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可能是因為有點曬,臉頰也紅紅的,耳垂也是。
看起來很好捏的感覺。
終于她堅定地說,“沒錯,你騙人。”
“嗯。”
溫栀寒嗔了他一眼,然後在晃腿的時候,假裝不注意踢了他一下。
寒司宴将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将籃球扔了過去,然後指着第四題,“錯了這道。”
溫栀寒收了卷子,疊起來塞進了校服口袋裏,慢慢下了花壇,拿着拐杖,不太想理他。
誰願意被人看試卷啊。
“我要去集合了。”
提前二十分鐘集合。
寒司宴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樣子,勾了勾唇,收回視線,轉身繼續打球。
*
周六很快就到了,溫栀寒到教室的時候,大家基本都到了,沒過一會兒老師就來了。
公布答案,然後用十分鐘點了一下,開始講課。
當時參加考試的時候,她最出色的是數學,現在也是參加的數學競賽班。
講課更加深入了。
一節課下來,她甚至有半節課沒聽懂。
班上人不多,大概二十個,除了幾個特別聰明的,基本上都和她一樣,甚至比她更沒聽懂的大有人在。
“我講完了,你們自己理解一下,然後把這套題做了,做完了交到隔壁。”
題溫栀寒做了三分之二,三分之一她的确動不了筆。
蓋上筆帽,第一個起身,拿着卷子往隔壁走。
她進去時,裏面有些吵鬧,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群學長們在和老師理論問題。
溫栀寒看了一眼,将卷子放到了唯一的辦公桌上,路過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讨論用“微積分”解決這道題的辦法。
而旁邊的沙發上,有人正氣定神閑地在喝茶。
是鐵觀音。
溫栀寒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茶香。
她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用紙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回去也不知道幹嘛,還不如在這裏喝會兒茶,聽聽學長們的想法。
“你倒是不見外。”
溫栀寒在心裏暗罵這茶糙,泡的人手藝也不咋樣,然後慢條斯理道,“太渴了。”
“題做得怎麽樣?”
“會的都做了。”
至于會多少,她倒是沒說。
她總覺得這人有些不好接近,就算他會主動搭話,但她還是想保持邊界感。
“我給你們改卷講題,說吧,哪兒不懂。”
懂了,他這是在提前适應身份。
溫栀寒将卷子抽過來,指向了最後一道大題,“不會。”
“微積分,求導試試。”
“我求了,沒做出來。”
寒司宴拿着筆,寫了幾步關鍵步驟,将這道題的大概答題框架給她,“再試試。”
溫栀寒看了一眼,然後跟着他的框架走,求導,然後分析……
在寫了半篇稿紙後,終于得出了結果。
“原來是這麽回事,謝謝你。”
競賽題其實有些時候更像是給一般的數學難題穿衣服,需要你去一步步脫下來,辨別它的本質。
“還有哪個?”
“這個,立體幾何的這道。”
寒司宴的聲音不大,語句也很簡潔,像一支細小但是極度鋒利的針,且每一針都紮在了要害處。
溫栀寒承認,他很強。
而且,他反應的時間很短。
弄懂後,溫栀寒恨不得現在就拿出幾道相似的題好好練練,證明一下自己。
寒司宴從旁邊抽了一張給她,“下周上課前寫完。”
都是新型題。
溫栀寒之前從未見過。
她寶藏似的接過來,看了幾眼,笑着起身,慢吞吞離開,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問,“寒學長,可以加個微信嗎?”
“好啊,不接受情感騷擾。”他調好了界面遞過來。
溫栀寒被他“情感騷擾”四個字說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是控制着表情,“嗯,我保證不會和學長談感情的。”
好像玩兒得過火了。
小姑娘當真了。
寒司宴看着聯系人當中的申請,那是一個卡通人物,他不認識。
因為不知道要上多久,所以溫栀寒沒有通知林家司機來接她。
她慢吞吞地走到了校門口,站在公交站牌前用濕巾擦了擦汗。
讨論完的一群少年們三五結隊地出來,他們不同于今年新加入的新人,已經有過市競賽經歷,正在準備省賽。
“嗰個唔系今年新收嘅小師妹嗎?”
“邊呢?”
“嗰個呀,公車站牌隔籬嗰個,穿白色裙嘅。”
因為是周末,本來就不用上課,所以溫栀寒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長發被她綁成了丸子頭,背着玉桂狗書包,安靜乖巧地坐着等公交。
但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她微微轉頭,看到了一群人正從學校門口出來。
溫栀寒咬着吸管繼續喝牛奶。
這是今天早上走的時候,阿姨給她塞包裏的。
已經不熱了。
她剛才一來就上課考試,還來不及喝。
“我靠,好靓啊!”其他人都沒說話,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家都覺得有點臉頰發癢。
他們這個年紀,遇到漂亮的女孩子,都變得不善交際,而且也很少會在背後對她評頭論足。
只是欣賞她的美。
公交車來了,溫栀寒上車,找了個位置坐下。
寒司宴出來得晚,一出來就被幾個男人圍着問。
“小寒,你今日系咪同嗰個學妹傾咗一陣,佢系邊個班嘅?”
寒司宴瞬間明白,他們說的是誰。
他抿着唇,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下,語氣平靜,“唔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