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剛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迎了過來。她的手裏拿着一個鳥籠子,籠子裏有五只鴿子。
“小姐,大公子又給你送信來了。”丫鬟把一個信鴿遞到程安然手裏。
程安然取下信鴿腳上綁的竹筒,手一松,信鴿撲騰撲騰地飛到了鳥籠裏。
程安然從竹筒裏拿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長樂公主和她的大哥謝捷之定親的事情。
大哥和長樂都要成親呢!日子過得真快啊!
程安然心裏有淡淡的惆悵。
“拿紙筆來,我給大哥和長樂回信。”
“是!”
紙墨筆硯很快到了程安然的手裏。
程安然揮毫潑墨,分別給大哥和長樂寫了書信。
由于她不能離開雲霧山,程安然還吩咐她手下的人為他們成親準備一份珍貴的賀禮。
丫鬟給程安然遞上三個竹筒。
程安然分別信放進三個竹筒裏,用火漆密封好。
又有一個丫鬟接過程安然手裏的竹筒,分別給三個鴿子綁上竹筒。
就在丫鬟帶着鴿子離開程安然的房屋時,一個丫鬟來報:“小姐,玉公子來訪,他說有事要見你!”
玉公子?不是玉小神醫的師弟玉無晨嗎?他不是一向不待見我嗎?他怎麽來見我了?
程安然雖然很疑惑,但是,還是說道:“請玉公子去花廳一敘,我随後就來。”
“是。”
花廳。
“玉公子,不知公子找淑怡有何要事?”程安然問道。
玉無晨的容貌生得俊美,但是,為人卻很冷漠,整個人如同一朵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嶺之花一樣。他從來沒有給過程安然一個好臉色。
玉無晨冷着眼看着程安然,冷聲問道:“謝姑娘,你可知道我師兄愛慕于你,你可心悅他兮?”
在一旁伺候的丫鬟聽得玉無晨的話,瞪大了眼睛,雖然我朝的風俗沒有前朝的風俗那麽嚴苛,,但是,也沒有那麽寬松。
在我朝,男女之間如果是在适合的年齡看對了眼,私底下定了情,然後再禀告父母,由父母做主、媒人保親結成夫妻,這是可以的。
但是,通過第三個人直白地表明心意什麽的,還沒有。
玉神醫你難道不會寫情詩寫情書給小姐嗎?非要讓他的師弟來這麽一出,他們有把小姐放在眼裏嗎?
真是粗野之人,上不了臺面。他們這個樣子怎麽配得上我家小姐?
丫鬟狠狠地瞪着玉無晨,在心裏刷屏吐槽道。
程安然的貼身丫鬟夕柔開口道:“玉公子這是何意?我家小姐與玉神醫清清白白,請你勿要亂點鴛鴦譜。”
“我和你家小姐說話,你多什麽嘴。”玉無晨冷眼看了夕柔一眼,又把目光轉向了程安然,說道:“謝姑娘,我家師兄喜歡你,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你不必懷疑。我看不管我家師兄喜歡你卻不向你表明心跡的懦弱的樣子。我想推你們一把。我也想告訴你,我家師姐疏遠你,也是因為我家師姐喜歡大師兄,但是,大師兄他卻喜歡你。如果你不想讓我家師姐讨厭你的話,你最好不要和大師兄有什麽牽扯!”
“玉無晨,你說什麽胡話。我才沒有喜歡大師兄,你別胡說。淑怡,你別聽師弟胡說,如果你成為我大師兄的妻子,我會很高興。”玉蝶兒在屋外聽到了玉無晨的話,健步如飛地跑了進來,急匆匆地說道。
玉無晨看到玉蝶兒,眉目舒展,眼睛裏露出溫柔的笑意。宛若雪山融化了一般,頓時撥雲見日,美不勝收,看得周圍的丫鬟一呆,個個眉含春意,嬌羞不已。
“師姐,你怎麽來了?”玉無晨的聲音好聽仿佛敲打在美石玉階之上,細細聽來,裏面含着一股濃重的喜悅之情。
“我怎麽不能來?如果我不來,就聽不到你在這裏胡言亂語了。”玉蝶兒踮起腳尖,揪着玉無晨的耳朵,兇巴巴地說道。
程安然看着他們打情罵俏,心裏沉沉浮浮的。
她沒有想到玉鏡塵竟然會喜歡她。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當玉無晨點明這一點的時候,程安然突然想起了玉鏡塵這些日子對待她的态度。她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可惜,她注定是辜負他的了。
“小姐,玉神醫求見!”就在程安然沉思時,一個丫鬟的聲音響起。
然後,玉鏡塵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程安然的臉一紅,說道:“玉小神醫,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謝姑娘。”玉鏡塵向程安然施了一禮。
然後,他看着玉無晨和玉蝶兒,說道:“師弟師妹,你們怎麽在謝姑娘這裏?師父找你們有事,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好的,師兄!”
“是,師兄!”
玉蝶兒的聲音和玉無晨的聲音響起。
玉蝶兒看着師兄的目光還有殘留的情意,師兄支開她和師弟一定是為了與淑怡單獨相處,說什麽師父找他們,一定是騙他們的。玉蝶兒嫉妒地想道。雖然她知道師兄從來不開玩笑,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這麽想。
但是,她什麽都沒有說,随着師弟一起走了。
待玉蝶兒和玉無晨走後,玉鏡塵看着程安然的目光含着淡淡的憂郁,似乎有口難言。
“玉小神醫,有什麽事情你就請直說吧!不用吞吞吐吐的。”程安然說道。
玉鏡塵聞言,宛如遠山般的俊眉微微皺起,溫柔地說道:“謝姑娘,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你聽到以後,請你不用激動,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解開你的毒的,請你撐住!”
“玉小神醫,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身上的毒出了什麽問題?”程安然的心裏轉過許多想法。難道藥材不夠?藥方出了問題?……
玉鏡塵直直地看着程安然,鼓起勇氣,說道:“謝姑娘,禁地裏的天一泉水不知道為何幹竭了。所以,所以……”
後面的話玉鏡塵說不下去了,那對一個女子來說太殘忍了,明明有解毒恢複容貌的可能,卻被打破了,那對誰來說都受不了。
“什麽?你說天一泉水幹竭了?那麽,我身上的臭顏毒是不是沒有辦法解開了?”
“謝姑娘,請你淡定,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解除的你身上的毒素。”